自己,也会怕啊!”
“使君……”
“老夫怕自己忍不住会跑!”
……
在杨玄放出那番话后,整个北疆都动了起来。
大军云集,粮草集结。
整个北疆都沸腾了。
“昏君!”
民间昏君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章四娘出门回来,和周宁说道:“娘子,如今连巷子口卖胡饼的那个妇人都在骂昏君呢!”
“那个妇人又来了?”
管大娘说道:“她在巷子口卖胡饼,那些人络绎不绝,若是里面掺杂几个刺客……娘子,奴觉着不妥。”
“什么不妥?”
杨玄抱着大少爷进来了。
管大娘重复说了一次。
“那个妇人无需管。”
杨玄随口道,坐下。
“她的男人是北疆军军士。”
杨玄给周宁解释道。
周宁说道:“子泰,你压着长安妥协的消息不放出去,是想作甚?”
前日,鹰隼就带来了长安妥协,黄家无恙的消息。
杨玄抱起富贵,面对面互相瞪了一眼。
“怒火还差些意思。”
周宁看了杨玄一眼,“知道了。”
这是要利用此事把北疆军民的心气提起来,让他们知晓,北疆是北疆,长安是长安。
对长安的厌恶越深,以后起兵的把握就越大。
“子泰,你如今谋划这些,恍若天成。”
“是吗?”
杨玄自己没发现,他如今安排这些事儿,就像是吃饭喝水般的平常。
能力从不是天生的,而是通过后天锤炼出来的。
他执掌北疆,渐渐习惯了这些谋划。
等做了帝王呢?
杨玄丢下这个问题,“我看也差不多了,回头就令人把消息传出去。”
一个仆妇进来,“郎君,包冬来了。”
“哦!此次他功劳不小。”
此次北疆和长安的博弈中,包冬带着人四处传播……咳咳!谣言,成功把北疆军民的怒气提升了几个等级。
杨玄去了前院。
“准备几个好菜!”
包冬熟门熟路的吩咐仆役,“好酒来两坛子,老二,今日可敢不醉不归?”
王老二蹲在边上,“我家就在这里。”
包冬:“……”
杨玄出来,正好看到两个棒槌在拼酒。
“副使。”
包冬起身行礼。
当年的同窗,勾肩搭背的存在,如今也变成了上下级。
这谁的错?
杨玄琢磨了一下。
“副使,那些豪强最近龟缩在家中,我在想,要不,把谣言散播到他们家中去?”
这货的上进心很强啊!
“没必要。对了,有件事。”杨玄接过王老二递来的肉干,塞嘴里嚼着,“长安那边来了消息,皇帝服软了。
记得传递消息时,重点突出我北疆军民万众一心,能令长安俯首的气势。”
“是!”
包冬说道:“老二,酒菜留着,且等我回来。”
他急匆匆的回去寻到了麾下。
“长安传来消息,皇帝,服软了。”
看到麾下官吏欢呼,包冬压压手,等他们安静后,说道:“此次传话的重点……”
众人拿出小册子来记录。
包冬说道:“没有副使的英明决策,就没有此次胜利。记住,要重点突出副使的英明,以及……皇帝的昏聩,以及老迈。明白?”
“明白!”
包冬随即去了节度使府,韩纪的值房。
“郎君如何交代的?”
韩纪老早就得了消息。
“郎君让突出北疆军民万众一心,能让长安忌惮的气势。”包冬说道:“下官让他们去散播消息,主要突出副使的英明和皇帝的昏庸老迈。”
“好!”
二人相对一视。
“有些意思,看来,你和老夫是一伙的。”韩纪笑了笑,“为何你也想看到郎君一路杀上去?”
包冬干咳一声,“国丈敢和皇帝讨价还价,那是因为他的身后站着颍川杨氏,站着许多世家门阀。副使和皇帝翻脸,靠的便是北疆。可北疆能靠多久?”
韩纪微笑,“按理,最多十载。”
“是啊!可十载之后,皇帝对没了北疆作为倚仗的副使动手,副使只能束手待毙。”包冬说道。
“你呢?”
“我?”包冬诚恳的道:“我个人生死真的没关系。”
韩纪仔细看着他,“老夫看不出一丝说假话的神色。”
“我从不说谎。”
“老夫知晓了。”
一个小吏进来。
“韩先生,外面有人有人在说副使想谋反。”
“这是谣言!”包冬说道。
韩纪问道:“谁在传谣?”
“前太学教授兰景,带着一帮子人在拉人聚会,饮酒作乐,四处散播副使想谋反的的谣言。”
“这是反制!”韩纪抚须,讥诮的道:“长安妥协了,可帝王的面子也没了,那些人心有不甘,便想造谣生事……”
他看着包冬,“你以为如何?”
包冬说道:“其实,对方时机抓的极好。”
“哦!说说。”
“就在北疆军民心气最高的时候,他们令人传播副使谋反的谣言。
这个世间的规矩是什么?帝王为尊。
这个规矩深入人心多年,在军民的心中,帝王就如同神灵。
如今大家兴高采烈的骂着神灵为昏君,这是一股子气在支撑着。”
“黄春辉被处置的气!”
“对。这时候突然传谣说副使想谋反,还是一个太学前教授在说,那些军民会如何想?”包冬模彷了一下,身体一颤,“他们的脑子里马上规矩回归。
哦!咱们竟然在说神灵有罪?大逆不道啊!
这时候,就如同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来,整个人都凉了。”
此人,大才……韩纪想到杨玄对包冬的看重,觉得主公果然是神目如电,“副使此次谋划反击长安,不但要救黄春辉,还得要振作北疆军民的心气,令他们依附在副使身边。
此事不容小觑,你与老夫去见副使。”
二人随后去求见杨玄。
“造谣?”
杨玄在前院接待了他们,有仆役送上茶水。
韩纪和包冬欠身致谢。
杨玄端着水杯,啧的一声,“此次皇帝被我抽了一巴掌,顺带踹了一脚,疼不说,老脸都丢尽了。偏生还不敢发作。这是找补来了。可这里是北疆啊!包冬!”
包冬起身,束手而立。
我的小伙伴啊!
一去不复返了!
杨玄想拥有能正常交流的朋友,可到了这个位置,却发现是奢望。
他收拢心神,澹澹的道:“有人挨了我一巴掌觉着不够,那么,我成全他!打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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