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出十余里后,突然转向。
他前脚刚走,后脚耶律书就提议庆贺一番,“弄些酒菜,咱们痛饮!”
“不了,老夫要赶紧回去,准备粮食。”一个商人急不可耐的说道。
杨玄把钱亮出来了,就等着他们把粮食送到南归城,钱货两讫。
当然,若是能把粮食送到桃县更好,运费加一成。
商人,总是喜欢利润最大化。
这个商人就是想把运费也挣回来。
“呵呵!”
耶律书和自己的好友相对一视,眼中闪过狰狞之色。
就是他了。
但,钱总是不嫌多,再来一个比较好。
“还有谁想走?”
耶律书问道。
一个商人说道:“老夫也想回去了。”
“如此也好,你二人先走吧!”
耶律书笑吟吟的道。
二人拱手,随即叫齐自己的随从,赶着大车走了。
他们前脚一走,就有商人问道:“耶律书,酒菜呢?”
耶律书说道:“在路上。”
“嗯?在哪?”众人看看,没看到酒菜。
“说了在路上。”
耶律书狞笑道:“山珍海味都吃过吧?”
“地上飞的除去蝗虫,水里游的除去水蛇,都吃过。”那商人拍拍鼓起的小腹,“少说吃了几万钱的东西。”
“吃过人肉吗?”
……
那两个商人策马并行。
“说实话,老夫不想和杨狗做生意。”
“谁说不是呢?老夫更想看到他跪着哀求,呵呵!想想就乐呵。”
“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
“下一次他需要给的更多。”
“没错,下一次,少于三成,他就别想拿到粮食。”
“谁来了?”
二人听到了马蹄声。
前方,出现了十余骑。
“哎!那不是耶律书吗?”
后面,出现了数十骑。
左右,同样如此。
“不对!”
两个商人变色,“你等要作甚?”
耶律书说道:“每个人必须砍一刀。谁不动手,弄死!”
“有数!”
这些商人大多没杀过人,此刻有些紧张。
“杀啊!”耶律书举刀喊道。
双方很快就杀作一团。
两个商人叫骂着。
“你等疯了?”
“天神会惩罚你们这些蠢货!”
“饶命!”
两个商人的随从被砍杀殆尽,二人倒在地上,看着十余商人狞笑着走过来,心中惶然。
“为何?”
一个商人问道。
耶律书举起长刀,“人太多了。”
刀光闪过,商人下意识的举手格挡,手臂被斩断。
耶律书退后,“轮到你们了。”
一个个商人上前,挥刀。
鲜血飞溅。
惨嚎声不断。
“这便是人啊!”
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包上,老贼摇头叹息。
杨玄勒马看着,“这是钱!”
一顿砍杀后,十余商人踉踉跄跄的后退,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迹,再看看众人身上,脸上,手上的血迹,不禁哈哈大笑。
笑一笑的,有人跪地呕吐,有人兴奋的道:“哪还能杀人?”
耶律书忍住恶心,“都杀了人,那么,此后荣辱与共,共富贵。”
“对,共富贵!”
耶律书说道:“一人计短,咱们联起手来,能与宁兴的豪商争斗,能渐渐控制边疆的生意。到了那个时候,诸位,谁还敢小觑咱们?”
众人不禁兴奋了起来。
一种创造历史,为自己寻到了一条出路的感觉,让他们轻轻颤栗着。
耶律书蛊惑道:“大辽歧视商人,而北疆却一视同仁。此次,咱们务必要把这笔生意做的漂漂亮亮的,以后……”
他伸出双手,一只指着北疆,一只指着南方,“左右逢源,懂了吗?”
商人们鼻息休休。
“散了!回头再聚!”
众人散去,耶律书把他们一一送走,刚想离开,一骑过来。
“耶律书!”
耶律书看到此人,心中一颤,“二哥。”
杨玄一直在边上看着……耶律书心想方才但凡自己等人犹豫不决,或是改变了主意,那么,此刻大概都变成了尸骸。
“郎君叫你!”
“是。”
耶律书跟着过去,见到杨玄后,跪下。
“见过副使。”
“你做的不错,我很欢喜。”
养了狗,该敲打时就敲打,但,狗子做事麻熘,该夸赞时,就得伸手捋捋它的毛。
杨玄说道:“你想要什么?”
耶律书说道:“小人原先想挣钱,可挣到钱后,那些官吏却颇为无礼。
小人就在想,商人,难道就不能为官?
小人想做官,可大辽歧视商人。
老夫一次送钱给桑元星身边的管事,想通过他谋求一个吏目之职。
可他收了钱却不办事,还说什么,商人重利轻义,也配为官?
小人想不通,小人这般才华为何不能为官。
要说重利忘义,难道那些官吏不是?”
姜鹤儿低声道:“他竟然想为官。”
疯了!
“小人知晓副使对商人一视同仁,这才愿意贩卖粮食给副使。小人不求什么,只求副使纵横天下时,能让小人出仕。”
“好!”
杨玄答应了。
耶律书欢喜过望,跪下,再度捧着杨玄的靴子,深情的舔舐着。
杨玄蹙眉,耶律书大概是舔够了,抬头谄媚的道:“小人愿为主人效命。”
随后,耶律书表了一番忠心,这才告退。
走了一段路,随从忍不住问道:“郎君能挣钱就好,为何认了杨玄为主?”
“你以为老夫愿意去舔别人的靴子?”
“那……”
“杨玄此次丢出了投名状,便是对老夫的威慑。老夫若是还端着架子,他就能丢出老夫上次配合他盗走坤州钱库之事。桑元星能活剥了老夫!”
“啊!”
随从面色惨白。
“担心什么?”耶律书冷笑,“谁能让老夫挣钱,谁能让老夫为官,谁便是老夫的爹!”
远方,杨玄策马,“去南归城。”
王老二说道:“郎君,这些商人也太无耻了些。特别是那个耶律书,恨不能把北辽给毁了。”
杨玄想到了那个世界的大明末年,一群商人越过边墙,给异族带去了无数资源,以及消息。
那些人在想什么?
他一直想不通,后来想通了。
姜鹤儿以前听到过杨玄对豪商的评价,觉得有些偏颇,有些想不通。
今日看到耶律书和那群商人的表演后,她,想通了。
“原来,他们有钱就是爹!有奶便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