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儿子的待遇。
三人说着这个局面,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使君!”
一个小吏面色铁青,身后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军士。
林骏坐在那里,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问道:
“败了?”
军士跪下。
“使君,若非杨狗赶到,我军……功败垂成啊!”
林骏冷着脸,“败了便是败了,说这些作甚?来人!”
“使君!”几个小吏进来。
林骏吩咐道:“快马禀告相公,姜贺,败!”
“是!”
一个随从急匆匆的出去。
林骏眯着眼,“杨玄的性情我也盘算了些,此人执掌北疆后,一改固守的姿态,频频出击。此次他挫败了两路突袭,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令潭州上下,修葺城池,准备应对杨玄的反扑!”
“使君。”一个小吏进来,“宁兴来了使者。”
使者是皇帝派来的。
见礼后,使者笑吟吟的道:“听闻姜贺败了?”
林骏点头,“使者很欢喜?”
使者摇头,“老夫只是习惯了笑,哪怕是遭遇了不幸,依旧如此。”
“陛下有何吩咐?”林骏问道。
使者说道:“陛下吩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潭州,该动动了!”
林骏平静的道:“回禀陛下,臣,领命!”
使者笑吟吟的道:“林使君被林相赞为吾家千里驹,想来不会令林相失望吧!”
林骏澹澹的道:“拭目以待就是了。对了。”
使者抬眸,“林使君还有事?”
林骏说道:“你笑的,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哦!谁?”
“龟公!”
这是羞辱!
而且是在羞辱皇帝的使者。
使者笑容不变,“那多半是因老夫笑的喜庆吧!陛下欢喜,老夫便欢喜。老夫会一直笑着……”
一个小吏进来,“使君,我军斥候接到数名军士,称陈水领军突袭太平,几乎全军覆没。陈水本人被乱箭射杀!”
使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林骏负手看着他,“为何不笑?”
使者僵硬的笑容缓缓溶解,“老夫,告辞。”
“送送使者。”
林骏摆摆手,一个官员跟着使者去了。
林骏回身。
耶律晋面色凝重,“两路奇兵都被破了,杨狗必然意气风发。且麾下士气高昂,若是老夫,定然会顺势出兵。使君,潭州,危险了!”
林骏回去坐下,“茶!”
他神色平静的等着茶水,甚至还拿起一卷文书仔细看了一会儿。
茶水送到,林骏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这是机会!”
耶律晋一怔。
沉长河回来了,林骏摆手,“盯着外面。”
沉长河亲自出去布置,晚些回来说道:“都妥当了。”
“坐!”
沉长河坐下。
林骏微笑道:“此次我来潭州,不是为了戍守,更不是为了与皇帝较劲。”
咦!
沉长河轻咦一声,“那……”
林骏说道:“杨玄一改守势,咄咄逼人,这是积极进取之势。他不会满足于攻破燕北城与南归城的功绩。你等看看!”
地图被摊开。
林骏指着那片草原说道:“拿下燕北城后,这片草原就成了北疆的牧场。按理,杨玄该心满意足了。可戍守燕北城的是谁?曹颖!”
沉长河补充道:“曹颖乃是杨玄的心腹谋士。”
“若是死守,只需遣一员稳健的将领即可,用曹颖,便是图谋后续。”
林骏的手指头顺着往下,直至潭州城。
他抬头看着二人,从容的道:“他想图谋整个潭州。继而图谋整个大辽南方。”
沉长河抚须颔首,“使君此言甚是。如此,当固守,以待明春。”
“固守是固守,我想的却不只是潭州!”
林骏语气平静,可沉长河和耶律晋却心头一震,“使君……”
林骏说道:“相公的意思。”
沉长河和耶律晋二人坐直了身体。
林骏抬眸,两只眸子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杨玄的目标是开疆,赫连春无能,大辽要想自救,唯有相公掌控南方!明白吗?”
沉长河身体一震,“相公是想让使君掌控南方?”
“不!”
林骏缓缓说道:“我要做,南地之王!”
沉长河目露精光,起身,“恕老夫无礼,可有相公手信?”
林骏从袖口中摸出一封书信,搁在桉几上。
沉长河打开,展开信纸。
上面就一行字。
——一切依三郎之令行事!
哪怕字迹熟悉,且有林雅的私印,但沉长河依旧失态抬头。
谋夺大辽南地,这是何等重要,何等凶险的重任?
相公竟然交给了这位!
林骏有两个儿子,能力也不算差。
为何不是亲生儿子来谋划此事?
成功后,亲儿子做南地之王不好吗?
堂侄儿,终究是隔了一层肚皮啊!
林骏伸手。
沉长河缓缓把书信递过去。
林骏看着二人,“你二人,可有话说?”
“一切听使君吩咐!”
态度有些随意……林骏点头,“此次我带来的都是精兵强将,杨玄不来则以,一来必然受挫。”
“如此,便坐观其变!”耶律晋说道。
“不!”
林骏摇头,“来人。”
一个将领进来,林骏眯眼看着耶律晋。
“派出精锐斥候迂回内州一线,打探消息。一旦北疆出兵内州,马上回报。”
“领命!”
这个将领是林骏多年的麾下,最是忠心。
耶律晋知晓,这是敲打。
你若是不听话,我这里不乏人手!
他缓缓看向沉长河。
沉长河毫不犹豫的道:“相公吩咐,老夫定然以使君马首是瞻!”
“你呢!”
林骏看着耶律晋。
这是一言不合,就要赶人的意思。
耶律晋低头。
“老夫听令!”
林骏的嘴角微微翘起。
“杨玄,我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