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的管事横扫市场。
满载而归。
那些豪强准备离去了,纷纷举办盛大的酒宴,宴请亲戚朋友们。
“老孙,你不去?”林浅准备去二人共同的一个朋友家,特地来相邀。
孙贤摇头,“老夫最近一直在琢磨杨玄此人。看他历年来行事,偶尔也会吃亏,可长久一看,那些亏却成了便宜。”
“可放任那些豪强离去,亏了呀!”林浅说道:“历来地方人才多出于豪强之家,他放走了那些人家,就是放走了许多人才。”
“李文敏去了州学。”孙贤捂额,“老夫总觉得,州学以后会有大变。”
“不管了,先去赴宴。”
“老夫就不去了。”
“为何?”
“杨玄挖了个大坑给那些人跳进去,这时候谁和跳坑的蠢货走得近,以后……”孙贤看着他。
林浅笑道:“他总不能赶尽杀绝吧!”
“哎!”孙贤叹息,“要不,你去赌一把?”
林浅想了想,“别人老夫敢赌,他,老夫不敢。”
……
“国公,那些准备离去的豪强举办宴席,去的人不少。”
捷隆送来了消息。
杨国公正在等待医者。
“记录下来!”
秋后要算账……捷隆兴奋的道:“是。”
冬冬冬!
北疆名医陈花鼓来了。
不请自来。
“听闻夫人要生产了,老夫把外面的事都推了,这几日就住厚颜住在国公府中,有事,国公只管吩咐!”
还是老人贴心!
哪怕用不着,但这份心,格外暖人。
随着预产期的临近,林飞豹带着人再三检查防御。
“盯紧了,若是出了岔子,你等知晓后果。”
“是。”
虬龙卫掌控了整个后宅之外,乌达的护卫们只能在杨家的前院和外围。
不是不放心,而是,林飞豹习惯了这样。
“一切就绪!”
张栩寻到他,“只等着娘子生产。”
“老夫去给陛下上香!”
林飞豹起身。
“祈祷什么?”
“祈祷,这一胎,依旧是个小郎君!”
……
杨玄已经把公事都交给了刘擎和宋震二人。
“军队由南贺掌控。”
杨玄有些遗憾之色,林飞豹知晓他在遗憾什么。
“可惜,杨略不在。”
杨略在,杨玄就能把军队搁下。
南贺,终究要差些意思。
“阿耶!”
周宁进入待产期,杨玄内外都得管,阿梁就有些放飞自我了。
剑客跟在身侧,富贵在前方开道,活脱脱的狗腿子。
“我要阿娘!”
孩子要母亲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儿,杨玄抱起他,“阿娘要给你添一个妹妹或是阿弟,可好?”
正说话间,安紫雨来了。
“阿梁。”
阿梁在玄学就是全民爱宠,安紫雨来了也没忘记给他带礼物。
“司业。”阿梁很有礼貌。
安紫雨笑着,“可是想阿娘了?”
“想了。”
杨玄见到了赫连燕,就走了过去。
“泰州再度派来使者,带着礼物,说是恭贺郎君添丁。”赫连燕面色不大好看。
“这是在炫耀他的密谍能侦知这等消息?”
杨玄说道:“被发现的密谍拿下两个,在城外竖杆子!”
赫连燕说道:“毕竟娘子要生产,就怕冲撞了什么。”
杨玄说道:“我的孩子,自当百无禁忌!去做!”
“是!”
怡娘过来了,身上带着香火味儿。
“我刚给陛下上香,祈求他护佑娘子生个儿子。”
“女儿也好。”杨玄主动给周宁减压。
“郎君这个阶段,儿子越多越好。”
至于儿子之间自相残杀没事儿,只要别像北辽赫连峰那等,儿孙尽数被杀光了,只剩下个女儿就成。
在臣子们看来,皇子越多越好,自相残杀便是养蛊,最终胜出的那人,定然是最强大的。
这便是优胜劣汰!
丛林法则!
“我知晓。”
“郎君也去上柱香吧!”
“晚些时候。”
杨玄在等待一个消息。
哒哒哒!
两百余玄甲骑出现在县城外,甲衣上竟然有刀枪留下的痕迹,有人身上还有包扎。
他们一头冲进了城中,随后是十余骑。
“哪来的?”
“长安!”
“去何处?”
“杨家。”
……
“产期就在这几日了,小心些!”
玄学的医者诊脉结束。
“我知晓。”
周宁自己就是医者,只是医者不自医罢了。
“在生产时,最忌讳的便是心有牵挂,有事就说。”医者说道。
“没事,就是……”
周宁有些恍忽。
她想到了祖父,想到了耶娘,想到了兄弟姐妹……
长安啊!
那是她长大的地方,令她魂牵梦绕。
可周氏和杨松成彻底闹翻后,周氏的重要人物出行就得小心谨慎。故而周宁去信家中,让家中来几个仆妇就好,亲人,就别来了。
“想家了?”
医者笑道。
周宁点头,“想。不过,太远,太危险。”
医者了解情况,说道:“可翻出往日书信看看,也能聊以慰藉。”
“早有准备。”
桉几上放着不少书信。
有周勤的,有耶娘的,有兄弟姐妹们的。
但,书信终究没有见到人更令人心安。
“女人生产就是走鬼门关,哎!”
医者收拾了东西出去。
周宁打开一封书信。
是周新的。
——阿姐,今年大朝会很热闹……
周宁看着,不时微笑。
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有些陌生。
“阿姐!”
周宁正看到周新询问阿梁的地方,闻言随口道:“阿梁好着呢!”
她的身体一僵。
缓缓抬头。
门外,风尘仆仆的周新咧嘴一笑。
“阿姐,我来了。”
大乾十二年,杨玄令三百玄甲骑一路南下,接应周新。
这一路,三百玄甲骑斩杀千余拦截的贼人。
留下一地尸骸。
令地方震怖!
玄甲骑之名,威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