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丈那边令金吾卫责打了北疆会馆的主事。”
这个消息换来了皇帝的冷笑,“朕的这位岳父终于知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了?北疆杨玄咄咄逼人,他也心慌了。世家门阀,世家门阀,看似强大无比,可却害怕大军。”
韩石头笑道:“陛下如今不正好握着长安诸卫吗?”
皇帝指着宫殿,“朕是想动手,可这宫中有多少一家五姓的眼线?军中有多少他们的人?不得而知。一旦朕开口,顷刻间国丈等人就会知晓。随后他们发动,长安,怕是会成为一片废墟。”
世家门阀一旦要反抗,长安就会沦为牺牲品。
而且他们在各地的势力也会发动,随即大唐就会烽烟四起。
皇帝的眼袋有些大,他揉揉眉心,“若是把江山打烂了,随后这个烂摊子如何收拾?哎!投鼠忌器!”
韩石头也跟着叹息,“那些逆贼却不管不顾!”
皇帝说道:“这个局面,说实话,唯有逆贼方能反复。”
韩石头愕然,皇帝见了不禁莞尔,“世家门阀与地方豪强乃是大唐的两大祸害。不除掉这两个祸害,就谈不上振兴大唐。”
这条老狗倒是知晓厉害……韩石头叹道;“确实如此。”
“要想除掉这两大祸害,唯有再来一次……”
皇帝负手看着前方走来的贵妃,“再来一次,打江山!打破江山,重塑江山!”
此等事,唯有小主人方能做成!
韩石头想到小主人如今威势惊人,不禁暗喜,看向皇帝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在外人看来,这便是一颗心全系在了皇帝身上的体现。
韩石头和皇帝一荣俱荣,这是所有人的认知。
毕竟,换个皇帝也不可能会有这等待遇了。
“二郎!”
贵妃娇笑着,“先前她们说去种地,我说别把手给磨破了,果然有人就把手心磨破了,看着好疼。”
“鸿雁若是喜欢,回头朕便带着你去。”
二人交谈,韩石头悄然退下。
他走出梨园,孙老二悄然而来。
“外面有传言,说皇帝与国丈要趁着郎君攻打北疆的机会,从背后捅刀子。”
“谁做好事不留名?”韩石头思忖着。
“对了,杨松成拿下了北疆会馆的一个管事,在金吾卫。”
“可曾拷打?”
“说是毒打了几顿了。”
“找人传话,就说,这是想屈打成招,污蔑秦国公。”
“石头,老韩,你说说,郎君此战可能取胜?”
“定然能!”
“为何这般笃定?”
“咱问过神灵了。”
“神灵如何说?”
“必胜!”
韩石头住所的那个木箱子里,神像躺在木匣子中,一只手臂包裹着金箔,看着颇为耀眼。
孙老二欢喜的道:“咱问过了,说若是郎君此战能取胜,就算是捅了北辽一棍子,且以后何时想捅就捅。”
这话粗俗,但韩石头却听着欢喜,可孙老二却不说了。
韩石头看了孙老二一眼,“昨夜咱做了个梦。”
“梦到了啥?”
“梦到了先帝。先帝说,石头啊!那孩子如何?咱说,陛下,郎君如今如龙如大海,其势不可挡。陛下欢喜,说咱辅左得力……”
“后来呢?”孙老二急切的问道。
“咱一高兴,就醒了。”
“哎!竟这般沉不住气,换了咱,定然会一梦到天明。”
韩石头依旧在回味着那个残缺的梦境,“咱看到北辽那边,好些人冲着郎君大喊,随后跪下……”
“喊什么?”
“陛下万岁!”
孙老二蹲下,眨巴着眼睛,“真好!”
“是啊!咱们苦熬多年,不就是为了看到这一日吗?”韩石头眼眶也有些发热。
孙老二抬头见了,就取笑道:“你多少年没哭过了?”
韩石头有些窘迫,“咱何曾哭!”
“咱就想哭!”孙老二说道:“欢喜的苦!”
“是看到苦尽甘来的欢喜?”
“是啊!”
两个宫中有头有脸的内侍蹲在那里,周围没人敢靠近。
他们微笑着,说着……
……
大清早,焦林到了金吾卫,发现几个同僚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哎!可是有事?”焦林被这等眼神看的心头发毛。
一个和他交好的将领说道:“外面有传言,说国丈令人拿下北疆会馆的管事拷打,是想屈打成招,污蔑秦国公想谋反!”
另一个将领说道:“老焦,此事可是你一手经办的,成败就在这么一下了。”
成了,你焦林榜着国丈飞黄腾达。
可败了呢?
焦林笑道:“那边好歹是北辽名将,货真价实。连朝中重臣们都说了不可小觑的名将,最差,也是势均力敌吧!~”
而国丈出手,这便是和皇帝联袂,把杨玄视为死敌之意。
都死敌了,还怕个鸟啊!
他走到了刑房外,说道:“富贵,险中求啊!”
回身,他目光炯炯,“来人,把人犯姜星带来,拷打!”
……
“长安的气氛不对!”
周勤获取了不少消息,“有人想毁了子泰的名声。”
周遵说道:“阿耶知晓了什么?”
周遵公事繁忙,家中事大多是周勤在管着。
周清提着鸟笼,“有人往元州去了。”
“这是想查子泰的过往!”周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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