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蒲柳之姿,只是尽本分罢了。”
皇帝呵呵一笑,“周卿在中书兢兢业业,朕很是欢喜,想着赏赐,可周氏却不缺这些。想来想去,唯有施恩儿孙。那孩子……一岁多了吧?”
皇帝吃饱撑的要加封二郎?
周遵心中警惕,“是,去岁二月生的二郎。”
“春季啊!好天气!”皇帝微笑道:“朕看……长兴伯吧!世袭罔替。”
皇帝吃多了?
还是昨夜和贵妃颠鸾倒凤闪到了老腰,神志不清了。
他竟然封了杨老二伯爵!
周遵下意识的想拒绝,但旋即拱手,“陛下厚恩,想来臣那女婿会欢喜。”
他的女婿如今执掌北疆,威风凛凛,什么伯爵,哪会放在眼里?
随即就是议事。
周遵在边上琢磨着皇帝态度大变的缘由。
晚些议事结束,周遵急匆匆出了大殿,准备回家和老父商议一番。
“周侍郎!”
周遵止步,回身。
杨松成微笑着过来,“哪日有空一起饮酒。”
杨松成也变了……周遵迫不及待想去打探消息,笑道:“好说。”
周遵走了,郑琦上前说道:“国丈,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你懂什么?”
杨松成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郑琦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身边的官员叹道:“跃马宁兴啊!北辽要有难了。”
“北辽衰微,看样子杨玄是要灭了北辽才肯罢休。”
“北辽若是被他灭了……可怕啊!”
“可怕什么?”
“大唐历代帝王都想灭了北辽,未果。如今却被杨玄给灭了,大唐百姓会如何看?”
“长安,竟然不如桃县!”
郑琦狞笑道:“慌什么?咱们那位陛下在呢!杨玄就算是要做什么,他首当其冲。”
他大步而去,身后有官员挠头,“郑尚书怎地有些步履凌乱?”
话音未落,郑琦脚下一乱,踉踉跄跄的差点摔倒。
他站稳后,威严的干咳一声,背着手缓缓而行。
皇帝回到了梨园。
两个内侍正在外面说话,不知说什么,看着颇为欢喜。
“见过陛下!”
众人行礼。
那两个内侍赶紧行礼。
皇帝平静的指着那二人,“杖毙!”
“陛下饶命!”
两个倒霉蛋不知自己为何惹到了皇帝,刚开口求饶,就被几个内侍堵住了嘴。
外面噼噼啪啪的打板子,梨园内,贵妃相迎,只是看了一眼,就知晓皇帝此刻处于暴怒边缘。
她给心腹使个眼色,心腹说道:“陛下,虢国夫人先前求见。”
皇帝澹澹的道:“让她滚!”
“是!”
虢国夫人不知自己为何遭殃,狼狈出宫。
皇帝在梨园中欣赏歌舞。
舞姬们很是卖力,而且穿的单薄,隐隐约约的最是诱人。
贵妃看着皇帝,小心翼翼的道:“二郎觉着如何?”
皇帝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不尽心!滚吧!”
舞姬们愕然,就这么愣了一下。
“滚!”
皇帝突然暴怒,把水杯砸了过去。
舞姬和乐师被吓的魂不附体,狼狈而逃,什么朦朦胧胧的诱惑,此刻丢在一边,逃命要紧。
“二郎!”
贵妃柔声道:“外面的事再恼火,可有臣子在呢!”
咱甩锅的本事不是挺好的吗?
可皇帝却霍然起身,一脚踹翻桉几,咆孝道:“贱人!”
“陛下!”
贵妃跪下,低头俯身,浑身颤栗。
情情爱爱的时候叫二郎,叫鸿雁,冷漠的时候叫陛下,叫贱人。
情爱,只是个玩物罢了。
皇帝挥舞双手,“那个逆贼,他竟敢破了演州,破了仓州,他竟敢跃马宁兴,他把朕这个帝王置于何地?”
什么?
颤栗着的贵妃心中一怔。
演州,仓州,宁兴……那不是北辽吗?
谁能跃马宁兴?
贵妃突然觉得心跳加剧,想到了梁靖的那番话。
——和子泰重新勾搭上!
他!
他竟然跃马宁兴!
“鸿雁,你来说说,朕可是英明神武?”
皇帝看着贵妃。
贵妃神思恍忽,仿佛回到了当年,看着那个少年躺在自己的身前,仰望着自己,痴痴的道:“娘娘真美!”
贵妃抬头,依旧是神思恍忽的道:“英明神武!”
那个少年竟然跃马宁兴!
上天啊!
皇帝刚登基时还发誓要把北辽从北疆赶回去,要夺回几座城池,可从未奢望过能看到宁兴,更遑论跃马宁兴。
可现在那个少年做到了。
帝王梦寐以求的目标被一个臣子做到了。
那……那皇帝算什么?
英明神武,谁英明神武?
那个少年啊!
贵妃的脸,突然有些发热。
就像是仰慕英雄般的道:“您,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