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下午,攻势再起!
镇南部就像是一头老牛,被抽打一下,就快一些,晚些,涛声依旧。
但你很难说他们不卖力……上千
死伤的代价,让人无语。
“主人,那些头领在暗中撺掇,小人无能!”
回到大营后,辛无忌来请罪。
“你可能掌控?”
杨玄坐在上首,下面站着两排文武官员。
他的声音平淡,可辛无忌却脊背汗湿,颤声道:“能!”
杨玄颔首,“那么,我拭目以待!”
辛无忌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那些首领默然看着他。
气氛不对。
辛无忌坐下,沉默良久,说道:“最近有人在散播谣言。”
当牙看了一眼首领们,低声道:“可汗,下面的勇士,心散了。”
”便是因为谎言的缘故!”辛无忌冷笑道:“谁在散播谎言,本汗一清二楚。什么打散,什么送死鬼。一群蠢货,以前赫连春在潭州时,你等是什么模样?狗!被人不屑一顾的狗!如今主人把你等当人,却不想做人!”
一个首领苦笑,“可汗,咱们……真没攻过城。”
“谁攻过城?”辛无忌沉声道:“别人能攻城,为何我镇南部的勇士不能?”
首领们沉默着。
辛无忌说道:“明日,本汗若是看到有人懈怠,杀!全家为奴,作为悬赏,赏赐给最勇猛的勇士!”
这是草原的规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辛无忌摆摆手,首领们告退。
出了大帐,他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聚在一起,听不清说什么,只有嗡嗡嗡的声音传来。宛若苍蝇。
“他们在密议!”
大帐内,当牙说道:“可汗,要小心。”
“他们想谋反?”
辛无忌冷笑。
“不能逼迫过甚。“当牙说道:“其实,这些年来,草原勇士们就如同是商人,上面给钱粮,他们保护草原。
可听闻要打散了镇南部。可汗,一旦打散,勇士们能做什么?放牧?桃县决计不会允许他们留在草原上。那就只有种地或是做工一途。可汗,勇士们耍刀玩枪惯了,弄不来那些啊!“
“不就是杀人杀惯了!”辛无忌说道:“还是那句话,主人说东,谁若是敢往西,本汗亲自割下他的脑袋,挂在大帐外。包括你!”
当牙欠身,“是!”
“去吧!”辛无忌摆摆手。
当牙告退,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辛无忌的眼中,多了些晦暗不明的东西。
当牙在大营中晃荡着,晚饭后,首领们继续议事,由头是收拾白天不肯出力的麾下。
镇南部的构架依旧保持着三大部的原状,可汗掌控一支最强大的军队,首领们各自有自己的人马,可汗不干涉,但能调配。
数十首领在不算大的帐篷中坐着,挤作一团,声音嘈杂,而且热的令人心烦意乱。
“明日还要继续攻城,咱们当如何?”有人问道。
“老夫说过,咱们是替死鬼,可有人不信。”
“要不,就托病!”
“可汗会杀人!”
这时帐外有人低声道:“当牙来了。”
众人马上沉默了下去。
当牙走进来。
看了看众人,开口,“还是当初和你等说的那句话,老夫,舍不得这片草原!”
气氛,突然就活了。
“明日,都努力攻城,做出样子!”
当牙目光炯炯,“草原勇士,就该用自己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敌人。别忘了,咱们此次来了三万锐,比陈州军还多!你等,怕什么?”
那些头领的眼中多了异彩,一人试探道:“主人凶狠……”
“猛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当牙说道:“老夫不愿意去种地,更不愿意和那些臭烘烘的商人打交道。那么,惟一的法子便是,留下来!”
众人
点头。
“当牙你足智多谋,咱们听你的!”
当牙看着众人,“如此……”
……
第二日,镇南部的人马看着神不错。
辛无忌过来,“主人放心,勇士们都做好了准备。”
杨玄不置可否的看着他,“我知道了。”
“放!”
投石机率先发动攻击。
弩箭覆盖城头。
“果然是凶猛啊!”
谢畅看着一块石头砸烂了一个官员的脑袋,不禁蹲了下去。
步卒呢?
投石机砸了半个时辰,可北疆军的步卒并未出击。
镇南部的人也不时看着中军大旗,不知杨玄在想什么。
“国公!“
有人问道:“该出击了。”
城头的守军都要打盹了!
“再等等!“
杨玄的话传到了镇南部,那些首领都在笑。
“等什么?等咱们回心转意!”
“哈哈哈!”
噗噗噗!脚步声从后方传来。
有人回头看了一眼,愕然道:“好多步卒!”
一排排步卒缓缓走来。人数两万。
他们走到了镇南部的右侧,为首的两个将领到了中军,跪下。
“索云,见过主人!”
“蓝坚,见过主人!”
两万步卒跪下,“见过主人!”
虽说他们人数不及镇南部,可却格外整齐,声浪更为宏大。
“是敢死营!”
当牙面色微变,“可汗,主人调来了敢死营,那要咱们作甚?”
辛无忌冷冷的道:“主人行事,本汗也猜不透。”
杨玄指着城头,“攻城!”
“领命!”
索云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喊道:“攻城!”
没有二话,敢死营的将士扛着木梯,随即发动进攻。
他们的进攻更为凶悍,占据城头后,毫不犹豫的扩大突破口,令守军只能不断抽调预备队来填补缺口。
一个上午,守军死伤惨重。
当然,敢死营也死伤不少。
但士气依旧高昂!
被俘,本就是死路一条,杨玄留下一条活路给他们,那便是戴罪立功。若是功劳够多,甚至能为官。
下午,敢死营再度出击。
他们甚至突破了一段城头,冲了下去,谢畅在后面调动人马,用箭雨覆盖双方,这才把他们压了回去。
战况惨烈!
看着那堆叠在一起的尸骸,谢畅面色凝重。
“老夫本以为能坚守半月,看这样子,十日!”
沈长河淡淡的道:“别担心,使君的人马应当出发了。”
“那就好!”
夕阳西下,鸣金声传来,敢死营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干的不错!”
杨玄赞道。
镇南部的人目光复杂的看着喜笑颜开的索云等人。
当夜。
有人接近城下,射了一箭上去。
守军拿到箭矢,发现带着信。
随即,信被送到了沈长河那里。
他接过仔细一看,抬头,眼中有异彩闪过,“镇南部要谋反!”
谢畅心中一动,“何时?“
“就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