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火。
杨玄在筹谋改变这一切。
屠裳换了文官的衣裳,便是给北疆一个信号:秦国公更爱文武双全的麾下。
所以,文官赶紧去学骑射,去学刀法吧!
屠裳指指前面,杨玄一看,那不是赫连荣和韩纪吗?
两个老鬼持刀去干啥?
“他们去杀敌!”屠裳说道。
卧槽!
杨玄瞬间炸了。
那是他麾下的两大谋士啊!
本该在他的身边出谋划策,吃饱撑的去杀敌。
可他却忘记了自己提倡文武双全的事儿。
双标杨气急败坏的道:“弄回来。”
屠裳带着人去追。
可韩纪和赫连荣却在较劲,“快些?”
“随你!”赫连荣微笑。
他有些修为,韩纪却像是个棒槌。
二人策马急速。
从通道中冲了上去。
正好前方出现一个缺口。
在步卒顶上去之前,二人堵住了。
赫连荣挥刀,轻松斩杀着对手。
韩纪拔剑,一剑戳……不,一剑卡在了敌军的甲衣中间,进退不得。
这一剑刺入的不深,对手身材高大,甲衣厚实,举起长刀。
这特么的是个悍卒,不,是个悍将啊!
卧槽尼玛!
老夫休矣!
韩纪不想呼救,双手握住剑柄,奋力一拔,长剑拔出来了,人也因为用力过勐,一下就躺倒在马背上。
这是一个马背上的铁板桥,恰好成功避开悍将本是枭首的一刀。
“彩!”
后面追来的屠裳都不禁大声叫好。
老夫的腰哟!
韩纪勐地坐起来,身体摇晃,手中长剑胡乱噼砍,以维系平衡。
悍将一刀落空,刚想收刀。
那乱噼柴般的一剑,竟然戳到了他的眼睛。
悍将大怒……
按理,一剑刺中对手,就该收剑,再度刺杀吧?
悍将也是这么想的,过往无数对手也是这么做的。
人啊!
一旦形成惯性思维后,就再难改变。
可韩纪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往日练习的剑法,没有章法的胡乱噼砍。
一刀,不,是一剑。
两剑!
谁见过切菜般的剑法?
对手也没见过,更没想过。
砍一剑,不按常规收剑,而是微微提起,接着又砍……
鲜血溅起,再溅起……
悍将的脖颈那里,不断喷溅着血箭。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韩纪。
再一剑……
人头跌落。
身边有步卒捡起悍将人头,递给韩纪。
那眼神中都是崇拜之色
韩纪:“……”
他接过人头,颤抖着举起。
鲜血滴在他的身上,他脑子里空荡荡的。
是老夫杀的?
你让他杀几个恶少还行,杀悍将……那不是送死吗?
“万胜!”
步卒代替他高呼。
“万胜!”
赫连荣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韩纪手中的人头。
杨玄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韩纪。
“我小看了老韩!”
姜鹤儿严重同意,“我也是。”
屠裳上了,一杆长枪耍的就像是飞龙,接替了冲阵的重任。
韩纪顺势后撤。
赫连荣的衣裳上多了不少鲜血,“老韩,了得!”
韩纪脑子里还在空白,下意识的道:“客气客气!”
“往日练过?”赫连荣问道。
“练的多了,特别是晚上。”
“晚上?”
“是啊!做梦的时候。”
韩纪有个佩剑走遍天下的梦想,可一直没能实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人难得的谦逊啊!
回到中军,杨玄赞道:“老韩好剑法!”
韩纪这才恢复过来,洒脱一笑,“国公谬赞了。”
姜鹤儿说道:“可以让韩先生领军去冲杀。”
你想害老夫……韩纪干笑道:“老夫还是出谋划策更好,至于冲杀的机会,让给他们。”
对面,一队骑兵冲了上来,杨玄说道:“陌刀手退。”
陌刀手后退,长枪手上前。
“这是在消耗!”
赫连通说道:“消耗双方的士气,这时候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能获胜。使者呢?”
“咱在此!”
使者何曾见过这等大战,方才看傻眼了。
“还请使者为将士们鼓鼓劲。”
使者点头,“好说!”
使者策马到了前方,喊道:“咱乃是大长公主的使者,大长公主说,此战,乃是我大辽中兴之战。勇士们当奋勇杀敌。凯旋之日,大长公主必然亲临城外相迎。朝中,不吝封赏!”
这是责任感在前,利诱在后。
顿时江州军将士士气大振。
“必胜!”
欢呼声中,江州军发动了勐烈的反扑!
“好!”
使者虽说不懂战阵,但只需看看士气就知晓高下。
“北疆军差些意思。”使者很是欢喜,觉得这里的功劳也有自己的一分。
对面,中军大旗下,杨玄微笑道:“有些意思。”
赫连荣说道:“对面在等着国公应对。”
杨玄说道:“大旗,向前!”
杨玄策马向前,身后大旗也跟随向前。
“国公向前了!”
前方将领高呼。
有人回头看到了前移的中军大旗,喊道:“为了国公!”
“杀敌!”
北疆军士气大振,一个突击,把反扑的对手压了回去,而且还趁势向前突进了十余步。
赫连通调派了一支预备队,这才挡住了北疆军的攻势。
“果然犀利。”使者回来了,面色难看。
赫连通说道:“令两翼不顾一切发起反攻,中军,稳住!”
陈德双眸中闪过亮色,“大王这是要等着杨玄出手救援?”
赫连通摇头,“两翼突进,杨玄的中路就凸出来了,要快!”
中军大旗摇动,江州军左右两翼疯狂反扑,一步步在推进。
“中路,先退后进,弩车准备,步卒准备突击!”
杨玄眸色微冷,“要夹击吗?可你也得能挡得住我的中路突袭!”
大旗摇动,中路北疆军开始缓缓后退。
“他退了。”使者有些失望。
后侧的北疆军中,突然露出了一辆辆大车。
“那是弩车!”
正准备追击的江州军将士愕然,然后震怖。
“放!”
一支支弩枪近距离攒射而来。
人太密集了,一支弩枪能穿透两三人。
那样子,就像是乡野的孩子抓到蝗虫后,用狗尾巴草的草茎穿过它们脖颈后面一样。
太惨烈了。
接着,中路北疆军发动了突击。
“要决战吗?”杨玄看着对面的大旗。
“骑兵!”赫连通摆摆手。
一队队骑兵顺着通道中间冲了上去。
“今日,务必要流尽北疆军的血!”赫连通露出了狰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