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尽头仿佛有个魔术师,不断的变出一支支军队来。
林现呆呆的看着那些源源不断开来的军队,突然涨红着脸咆哮道:「耶耶不怕!今日,当令杨逆饮恨利州城下!」
这个打气的时机选择的不错啊!
使者心中赞许,说道:「国公的大军随即就到,坚守半日,剩下的,观战罢了。
守军看似轻松了许多。
但林现知晓,此刻的守军心神不定,一边是背叛大唐的惶然不安,一边是对北疆军的畏惧。
他双手撑着城头,仔细看着。噗噗噗!
北疆军的步卒不慌不忙的在接近,步伐坚定仿佛前方就算是刀山火海,依旧无法阻拦他们的前进。
果然是劲旅啊!
使者低声道:「林司马再无退路。」
别想着再度投靠李玄,三姓家奴没人喜欢。「老夫知晓。」
林现环顾左右,说道:「老夫对大唐忠心耿耿。
使者面色微变。
「老夫也想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
林现的声音有些沙哑,「可帝王昏聩,以至于天下混乱。如今李泌南逃,丢下了个所谓的监国太子。老夫该效忠谁?效忠那丢弃祖宗江山的李泌?还是效忠那手下只有数百骑的监国太子,卫王?」守军默然。
显然,这番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了。
「昏君跑了,百姓怎么办?利州军怎么办?北面是北疆军,南面是南疆军,利州成
州成了四战之地。」「皇帝跑了,老夫不知后续该如何。老夫想过投靠北疆,可老夫的使者去了北疆军中,李玄倨傲的令老夫率军投降,让我等去北疆修路。
这个谎言,真是太特么的好了。
作为使者,首先必备的素质是不要脸。
使者也觉得自己不要脸,可此刻和林现比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段位还差些意思。
这人,才是真正的不要脸。
林现愤怒的道:「我等何辜?我等何辜?」一这天下混乱和咱们有啥关系?
林现的话成功的令守军将士生出了被抛弃的无助感来。
「老夫不忿,正在此时,石国公遣使前来。石国公答应我利州军不打散,依旧戍守利州。
啧啧!使者摸摸脸颊。
石忠唐的条件之一,利州军尽数打散,分在南疆军各处。
「老夫不愿低头,可将士们怎么办?」林现眼眶通红,「石国公诚意满满,老夫······愿意身负骂名,也要为你等找到一条生路。
「司马!」
一个将领感动的红了眼眶。「多谢司马!」
噗噗噗!
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打断了城头的自我感动。「止步!」
巨大的吼声中,大军止步。
步卒阵列一眼看不到边,骑兵在各处游弋,一部绕过利州城继续南下,估摸着是去接应王老二。「快!」
春育在催促着手下。「是王老二!」
王老二带着游骑来了,看到春育麾下万余大军,王老二喊道:「扯呼!」
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撤。「追!」
叛军紧追不舍。
城下,步卒们让开一条通道。李玄策马缓缓而来。「两日」
林现对使者说道:「老夫有把握守住两日。两日之内若是大军不到,就别怪老夫翻脸。
你特么属狗的!
使者淡淡的道:「无需两日,两个时辰之内,援军必到。」
「好。」林现笑道:「如此,老
夫今日便消遣李玄一番。」
李玄到了城下。
接下来,该是劝降吧?
守军握紧手中的兵器,心想,就算是战死,也不能去修路。
北疆军所谓的修路早就传遍了北方。那些俘虏每日只能吃七分饱,按照李老板的说法,吃的太饱,
人会生出别样心思来。
而且,那活是真苦,干两年下来,耶娘都不认识了。
「石逆起兵时,孤,正在北方清剿舍古部余孽。
伴随着李玄的声音,城头和城下都安静了下来。
「他想说什么?」使者蹙眉。
林现冷笑,「不外乎便是自己征伐异族多辛苦。
「有人说北辽人已经颓废了,没错,历次大战,孤都未曾在北辽军的身上找到史册中记载的那等悍勇。但,那只是之前。」
李玄想到了后续的征战,想到了赫连通等人。「我北疆军越逼近宁兴,北辽人就越是悍勇。当看到那些北辽人不顾生死的冲击着我军大阵时,孤知晓,在亡国的威胁之下,就算是蝼蚁,也会拼命咬大象几口。」
「最后的北辽人进发出来的武勇,令孤肃然起敬。而舍古人比之北辽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舍古人的悍勇,令孤想到了兽类。北疆军不是与敌人作战,而是与一群兽类在厮杀。」
李玄缓缓说道:「孤说这些,不是标榜我北疆军劳苦功劳,虽然确实是如此。
北疆军将士昂首挺胸,迎接统帅的赞美。
李玄眸色平静,「若孤不顾北方,强行起兵南下,那么,便能打长安一个措手不及。可孤不能。长安大军出动了,屯兵于邢州。大军在侧,孤依旧一意孤行,征伐北方异族。定然有人想说,孤是疯:
了。
「孤没疯。孤的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李玄指指太阳穴,「我大唐内部关起门来,哪怕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那也是我大唐内部的事儿。」
「陈国末年,异族争先恐后冲进中原乘火打劫的那一幕,孤,不想看到。故而,孤冒险一击,灭北辽,灭舍古人······」
「陈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在此之前得先把周边异族清理了。
「可李泌在做什么?他依旧在歌舞升平,把天下当做是自己的棋盘,把众生当做是自己的棋子。梁靖虽然不学无术,但他乃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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