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谭云退了出去,抬头看着清朗的天空,突然苦笑。
「秦王出手,史公明怕是......难逃一劫啊!」......
建州,得知北疆军围攻越州后,有人担心越州失陷,关中大军和老巢之间的联络被切断。
「大王的大军即将出关,他就算是打下了越州又能如何?「阿史那燕荣看着廋了一些,不过越发的沉稳了。
「他打下越州,还得留下人马戍守。决战若是一败,越州守军便是孤军,一鼓可下!」
阿史那燕荣看着麾下,沉声道:「这一战,大王将亲自指挥,而我等当踊跃出击一雪前耻!」
一个小吏进来,「将军,越州有使者方才来要了些食水,又换了马,他说,越州之围乃是李玄虚晃一枪,声东击西。」
众人愕然。
然后,齐齐看向阿史那燕荣。
阿史那燕荣拔刀,一刀斩断案几一角。那老脸,竟然是羞恼的红。
「史公明,危矣!」......
大军在官道上缓缓而行。
前方就是夹谷关,守将早早带着人在关下等候。
「见过大王!」
石忠唐颔首,「北疆军可有异动?」
守将说道:「并无异动,连斥候也不曾来过。」
「建州是夹谷关屏障,北疆军的斥候要想窥探关中,难!"魏明有些跃跃欲试,「大王,臣请命出击。」
「且等等。」石忠唐从容一笑,「看看北疆军动向再说。」
他上了城头,看着前方,说道:「此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乃是关中的险隘。本王本可固守,以关中为基业,徐徐图之。可天下皆在看着南方,若本王固守不出,大势将会转向北疆军。」
石忠唐看着麾下,「此战,你等可有信心?」「有!」
每个人都知晓,此战将决定天下大势。胜,石忠唐定鼎天下的大势不可阻挡。而他们,都是新朝的功臣,儿孙富贵。只是想想,众人就心中火热。
有人来禀告,「大王,李泌带着人依旧往蜀地逃窜。」
贺尊说道:「那人的胆子,小的令人鄙夷。」「开国帝王往往亲临战阵,更是知晓民间疾苦。故而登基后,施政从容,遇敌不慌不忙。到了后面,帝王长在深宫之中,整日安乐,哪里知晓军国大事?」
石忠唐叹道:「李泌擅长权术,可权术乃是臣子所用,帝王当高居其上,神灵般的俯瞰世间。用威权,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这便是王者之道。李泌,走岔了道。」
「大王便是打出来的威风。」魏明说道:「那李泌连给大王牵马的资格都没有。」
石忠唐嘴角微微翘起,想到当初自己为了讨好张焕,每每为他牵马的事儿。
「击败北疆军后,蜀地一隅,不足为虑。」石忠唐是真的没把蜀地放在眼里,「蜀道难,本王只
需封锁了蜀地通往外界的通道,你等想想,大唐的肉食者大多都跟着李泌在蜀地,时日长了,会发生些什么?」
「内斗!」贺尊眸色一亮,「大王,高明!」「哈哈哈哈!」
石忠唐一阵大笑。
「兵法,不过是琢磨人心。」石忠唐抚须微笑,尽显从容,「李玄号称名帅本王早已想与他一战。此次便是机会。」
「大王必胜。」一个降官谄媚的道。
魏明鄙夷的看了此人一眼,说道:「此次我大军出关,南方大军虎视眈眈,史公明攻打利州,这是三路齐发。那李玄就算是三头六臂,也只能徒呼奈何。」
降官谄笑道:「那逆贼敢抗拒大王的王师,这是自寻死路啊!大胜之后,臣建言,可把此人丢在恭陵中,为自家亡父守墓,如此,也能彰显大王的仁德。」
对于曾逐鹿天下的人来说,若是败,那么宁可死,也不愿苟活。
这不是什么仁德,而是羞辱!
孝敬皇帝在底下有知,只怕棺材板儿都压不住了。
魏明摇头,觉得这等降官一旦反叛后,对原来的主人最狠,出的主意也是最毒。
「当初本王在长安时,曾与李玄有过交往。那时,李玄倨傲.....那么,这一战,便击碎他的倨傲!「石忠唐眼中有回忆之色。
贺尊最钦佩的便是石忠唐这等把强敌视若无物的强人姿态。
当初起兵时,不少人都担心会惨败,唯有石忠唐始终信心满满。
正是这份自信,鼓舞着他的麾下,令他们心悦诚服。
现在,偌大的基业就在眼前。江山,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贺尊的呼吸急促着,他看看那些文武官员,大多如此。魏明的眼珠子甚至都红了。
「击败李玄,定
鼎江山!」阿史那春育说出了众人心中的话。
百余骑在远方出现。直至城下。「是越州信使。」城下有人说道。
「大王可在?」信使问道。
「大王就在城头。」军士说道:「且等等。「还等什么?」信使有些急躁。
「搜身!」军士冷冷的道。
称王之后,石忠唐的身边戒备森严。搜身后,信使顺着台阶走上去。
石忠唐被众人簇拥着,平静的看着信使。钱嵩,事儿妈!
这是贺尊的念头。
那个胆小鬼,多半是来求援的吧!「见过大王。」
信使行礼。
「说!」石忠唐淡淡的道。此刻,他的脑海中正在琢磨着此战。
三路大军齐发,该如何协调?
特别是史公明那边,此人干大事而惜身,要以利诱之,还得威胁.....
「大王,五日前,李玄领北疆大军突然围住了越州城。
越州丢了就丢了,不是坏事儿。石忠唐神色淡漠。
「过了两日,使君令人出城击退数百骑,这才发现,北疆军早已远遁.....」
贺尊面色微变。
「史公明!」石忠唐眸色微冷,「快,去打探消息!」
「大王!」
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看着灰头土脸的。
「李玄率轻骑突袭史公明,燕东大军,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