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就怕那些人会兔死狐悲。」
官员突然束手而立。
贺尊正准备回头,身后就传来了石忠唐的声音。冷冷的。
「杀一批!」杀一批?
贺尊回身行礼,「大王,会引发物议。」在兵败的当口,杀人会引发更多反对啊!「那就继续杀!」
越州。州廨大堂。
秦王看着群臣,淡淡的道:「人马不足,这是个问题。你等想的没错,就是忘记了一点。」
群臣垂眸。
「这个天下是谁的?」秦王问道。
「殿下的!」王老二说道,「谁敢和殿下抢天下,我便弄死谁!」
这个憨悠!
别人说这等话显得格外的尴尬和刻意,唯有王老二说的是如此的清新自然,找不到毛病。
「何必舍近求远?」秦王看着群臣。众人愕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秦王起身。
群臣束手而立。
「在关中各处招募勇士!」
「曹先生,又有人从蜀地那边归来了。张栩欢喜的进了值房。
「伪帝大势去矣。」曹颖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这只是开始。」
最近陆陆续续的有人从蜀地方向回来,锦衣卫出手打探,那些人说,得知秦王大败石逆后,逃亡的人群中人心浮动。
「蜀道难,否则给老夫两万人马,便能把伪帝父子给拿获,献给殿下。」张栩有些遗憾。
「不着急。」曹颖说道:「在老夫看来,殿下如今是在猫戏老鼠,让伪帝父子惶惶不安.......这也是一等刑罚啊!」
「援军到了一批。」张栩说道:「大概明后日便能抵达长安。」
「正好,各处都需要人马镇压。「曹颖最近就在操心此事,「那些权贵大族回来的越多,咱们的麻烦就越多。人马越多越好啊!」
当初长安坐拥十余万大军,这才能令帝王安枕。如今不过两万余,曹颖做梦都梦到有人作乱。
「可殿下南下更需要人马。」张栩说道:「老夫觉着,要不,咱们退些回去?」
「可关中乃是根本呐!」曹颖说道。二人相对苦笑。
「曹先生。」
一个官员进来,「殿下那边有使者来了。」使者进来,「殿下令,在关中各处招兵!」曹颖一怔,「难啊!」
关中什么最多?地主!
数百年的大唐让关中积累了一大批大小地主。
从世家门阀,到地方豪强,兼并土地之风越刮越大。以至于府兵制形同虚设,而关中也在多年后第一次出现了流民潮。
几个小吏进了邓村,村正姚大笑吟吟的和几个壮汉出迎。
「各位,这是......」
「姚大,召集人吧!」为首的小吏淡淡的道。「好好好!」
晚些,数百村民集结。
一个小吏干咳一声,「殿下令,关中各处健儿若是愿意从军,可到各处军营或是官府报名。钱粮无需担忧,有规矩在。」
从军?
那些百姓眼中闪过亮光,姚大微笑道:「可他们都是奴籍啊!」
「咱们照例来,照例说,该如何,你等自己看着办!」
几个小吏还得去各处宣传,故而拒绝了姚大请喝酒的建议,但还是接过了一串铜钱。
出了村子,几个小吏苦笑。
「殿下想从关中招募勇士没错,可他却不想想,关中大多都是那些贵人的地,种地的不是贵人的奴隶,便是贵人的佃农。贵人不开口,谁敢应征?」
「可不是,秦王想的简单了些。」「他刚接手关中,不知晓轻重。」「只是此次难免灰头土脸。
村口,姚大回身,冷笑看着那些村民,「你等都是张氏的奴隶,想什么呢?回去!」
那些村民脚步蹒跚的往回走。
几个年轻人不时回头,眼中的憧憬随着小吏们的远去渐渐黯淡。
村里老人邓舍叹道:「都别想了,咱们啊!祖祖辈辈都是奴籍,生死不由己啊!」
其中一个叫做邓多的年轻人不甘的道:「可张氏不是跑了吗?」
「听说要回来了。」邓舍说道:「即便是秦王登基,可这天,依旧是贵人们的天。明白吗?咱们啊!老老实实地种地,老老实实地的......听主人的话。」
「哎!」
一双双或是苍老,或是年轻的眼眸中,渐渐多了麻木。
姚大看着村民们回去,笑道:「这些年府兵制都败坏了,陛下上次招兵,都是和大族们打了招呼,没有他们点头,陛下哪来的军队?」
几个手下都在笑秦王不知轻
重。姚大回头,看着长安方向,说道:
「经此一事,秦王也该知晓了。这关中的天,还是咱们的!他的天,也就是皇宫之上的那一片!」
「殿下,关中各处应募的勇士寥寥啊!」
州廨中正在议事,姜鹤儿送来了一份文书,「才五千余人,且不少是老弱。」
「哎!」有人叹息,「这关中丁口啊!许多都是那些大族的人,殿下,要不,还是从北疆招募人手吧!」
几个知情的都在苦笑。
上次秦王说从关中招兵他们婉转相劝,可秦王却一意孤行。现在好了,五千余,不少还是老弱,这个反应堪称是打脸啊!
主辱臣死,韩纪说道:「臣愿去主持此事。」
如此,事儿办不好便是韩纪的锅,不会损及秦王威望。韩造反,果然够猛!
群臣看着秦王,等待他的决断。秦王问道:
「那些丁口多是奴籍?」
韩纪说道:「是,就算是佃农,也依附了主家多年,不敢背叛。」
秦王屈指叩击了一下案几。眼神轻蔑。
「可孤怎么听闻,那些奴隶,怎地都是无主的呢?」
什么?
无主的?
锦衣卫不是前日才说,跟随着伪帝逃窜的那些权贵豪强们,不少正在悄然归来吗?
「殿下,那些人会回来。」一个文官苦笑。秦王看着文官,眼神锐利。
「孤说是,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