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外面拦截,奴婢无能!”为首的好手跪地请罪。
“黄春辉那条老狗!”李泌眼中多了杀机,李元摇头,“此刻莫要节外生枝。”
“也是。”李泌知晓,若是要追捕黄春辉,他这点人手远远不够。
可城外那个孽种已经准备攻城了。
“走!”
百余天马营的好手簇拥着李元父子去了后宫,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慌乱而逃。
皇帝手中握着横刀,斩杀了一个内侍,喊道:“滚!”
后宫大乱!
“皇后,陛下要跑了。”
一个宫女冲进了缩小版的坤宁宫,惶然道。
“那条老狗终于要逃了吗?”
皇后冷笑,“集合人。”
皇后这里人手不少,百余内侍宫女站在殿前,等待皇后的差遣。
大伙儿都知晓了皇帝父子逃跑竟然没带皇后的消息,有些心神不宁。
是要抵抗。
还是逃跑?
皇后走出来,说道:“你等跟着我一起喊。”
众人深吸一口气。
皇后仰头。
喊道:
“伪帝从后门逃了!”
众人胸口中那股气蓄势待发,下意识的跟着喊道:
“伪帝从后门逃了!”
百余人的呼喊声传遍了宫中,直至宫外。
逃跑中的李泌咬牙道:“贱人!”
“该死的贱人!”李元喘息着,多年声色犬马的生活,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只是跑了一小段路,就喘息不已。
当初修建行宫时,李泌特地交代大门要厚重,最好是刀斧噼砍也无济于事的那种厚重,甚至能挡住火攻。
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一个天马营的好手探头出去左右看看,回头道:“陛下,无人!”
李泌父子大喜,急匆匆出了宫门。
两侧几乎是同时出现了人。
“伪帝父子从后门逃出来了。”
“回去!”
汪海说道。
李泌大怒,“就两个贼子,杀了就是。”
李元骂道:“蠢货,前有那个贱人叫破了咱们的行藏,后有人在这里盯着,这便是有预谋的。有这些人在,咱们能逃到哪去?”
只是想想自己一路都会被人围观,李泌就下意识的道:“关门,关闭大门!”
他转身逃了回去,浑身冷汗。
若是先前冲出去,外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杨松成的人!
还是,淳于氏的人?
“杨松成那条老狗!”
李元面色铁青叫骂。
父子二人都判断是杨松成的人。
“那条老狗害怕咱们丢下他逃跑,如此那个孽种便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杨氏身上。”
李泌越想越气,“杀了皇后!”
韩石头一怔,心想皇后的话倒是和小主人没多少仇,可若是杀了他,会不会导致杨松成和伪帝翻脸。两边一旦厮杀起来……
伤着了谁,咱心疼啊!
韩石头劝道:“陛下,若是杀了皇后,国丈那边怕是会铤而走险。”
他知晓,伪帝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果然,李泌跺脚,“罢了,饶那个贱人一命。”
……
“皇后,陛下回来了。”有人禀告给了皇后。
皇后跪坐在殿内,澹澹的道:“准备白绫。”
殿内的众人身体一凛。
“皇后,您……”女官焦丽愕然,随即吩咐道:“去看看陛下去了哪!”
李泌若是恼羞成怒,定然会令人来杀皇后。
有人去了,飞快回来。
“陛下回去了。”
“可有人来这边?”焦丽问道。
“并无!”
焦丽欢喜道:“皇后,陛下看来自顾不暇了。”
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皇帝被皇后叫破行藏,未能如愿逃跑。若是他要泄愤,这里的人一个都活不成。
皇后看了焦丽一眼,“我说,白绫!”
“皇后!”焦丽面色惨白。
有内侍去取了白绫来,焦丽苦劝,“皇后,您未曾与杨逆为敌,就算是桐城被攻破,您最多是被幽禁于道观之中!”
皇后澹澹的道:“当年他们父子联手,以至于孝敬皇帝被鸩杀。临去前,孝敬皇帝把那个孽种交给人带走了。他自家一杯鸩酒了结了自己,可顺带还带走了那个孽种的生母。”
焦丽打个寒颤。
“我早已活够了。”皇后起身,令人把白绫挂起来。
随即凳子摆好。
“当年我并不喜欢李泌,可阿耶开口,我只能嫁给他。”
“嫁给他后,我很快便发现此人薄恩寡义,可奈何……阿耶说,我的责任便是为杨氏生子。”
“在阿耶的眼中,大郎和二郎都是杨氏子。”
所谓二郎,在皇后这里便是越王。至于卫王,不在皇后的眼中。
皇后站上凳子,身体摇晃了几下。
站稳后,她拉着白绫说道:“神灵在上,我诅咒李泌不得好死!”
殿内恍若刮起了一阵阴风,人人嵴背发寒。
皇后把脖颈伸进套子里,“若有来世,定然不再生于大族,宁为一村妇。”
皇后看了一眼殿外,眸色平静。
“大郎,二郎,等等阿娘……”
双腿一蹬,凳子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