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女人,只是来看看替她怀孩子女人,再瞧瞧给他送茶饭小丫头。
故而,皇帝一边伸手搀扶迎春,一边跟元春对脸坐了:“咱儿得个空儿,特特过来瞧瞧你们姐妹两个,刚才这是说什么呢?”
元春最近思维似乎十分迟钝,咬着唇瓣一时不知道如何圆话,遂笑看迎春:“还是妹妹说吧。”
迎春早锦鲤交换了信息,皇帝老子只听见最后两句话,心里顿时不慌不忙了,笑着往元春后背处塞给小靠枕,将元春安置稳妥了,这才回头笑了:“不过是姐姐跟我诉苦,说是家里二婶子病着不理事儿,好在三妹妹能干,却有个不着调母亲瞎胡闹。我就说了,都怪二叔没刚性,姨太太也压不服,姐姐说,姨娘们都是自小的情分,二叔猫儿狗儿也爱惜,何况是生了孩子姨娘呢。我就笑了,只怕姐姐心里,咱们二叔还是情圣呢?不巧被圣上听见了。”
皇帝这会子已经知道了荣府三位小爷报名参加侍卫督战队,也知道了贾琏要换回贾兰说法,到对贾琏生了一份好感,至少这个人良心还在,愿意把自己还侄子,难能可贵。
皇帝因此一笑:“哦,却是这般。嗯,说起来,荣府家教还不错,忠贞爱国之心不减当年荣国公啊,前朝也没秘密,你们一定听说了,荣府有三位小爷投笔从戎,实乃忠贞之家。”
元春原本想要给贾兰求个情,皇帝上来一定高帽子,这嘴巴顿时张不开了。
迎春干笑一声,道:“这忠贞之心原不错,只是兰小子才十岁,这不是给上官们添麻烦么?”
乾元帝哈哈大笑:“这不妨事儿,他们虽然岁数小些,忠心可嘉,这回京中像他们这话中还有不少,上战场实在小了些。朕这金口玉言也不能退他们回去,所以,朕决定了,反是十五岁以下者,暂不参加督战队,而是留在京都,组成一支少年御林军,地属于大内侍卫,平日守卫京都,战时为天子近卫军。”
迎春元春姐妹同时松口气,这个结果大约可以跟贾母交代了,李纨也不用装鬼弄神了。
元春忙着说道:“圣上英明,此举深得民心,必定颂声一片。”
之前,皇帝查超了吴家,以及依附吴家的贪官污吏,所得悉数送往前线犒赏三军,获得一片歌颂。如今替百官养育十五岁以下的幼子,把十五岁以上者送上前线,掐住脖子,再给你套上一根收放自如金项圈。
想要活命,富贵荣华,子孙延绵,那就老实些,乖乖替朕买命,别再唧唧咕咕给朕添堵,莫再踩崴脚,别马腿了!
及至乾元帝跟问起元春胎儿情景,先给皇帝上了一壶润喉茶,皇帝老子跟他娘一个毛病,上火体质,一旦着急熬夜,口气就会带出来。迎春已经瞧见元春几次接着搀扶肚子偷偷蹙眉了。
为了元春不至君前失仪,迎春只得便宜皇帝老子一回,请他喝一壶灵泉水。
之后,迎春又给皇帝上了一壶明前茶,再给元春一壶淡淡的灵泉菊花蜜蜂茶。
然后,皇帝老子留在承乾宫晚餐,桌上时令菜肴迎春一律换成空间净化产品,自从迎春回宫,元春身上虚胖症状日渐正常起来,人也鲜活多了。
这一日,乾元帝决定留宿承乾宫,虽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迎春却是报捧头鼠窜了,并且命令锦鲤,今晚不必监听承乾宫。
很不巧,就在这一晚,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这般皇帝陪着元春说话,元春这里靠着皇帝胸脯子,拉着皇帝手指,感动的很,周婕妤派人前来寻找皇帝,说是忽然之间心口疼。
据说皇帝老子抵住了前两次骚扰,第三次忽然间抵挡不住了,起身去了钟粹宫。因为这晚皇帝原本答应要去钟粹宫晚餐,结果滞留承乾宫,皇帝心里有些抱愧。
第二件,恰好就在周婕妤截走了皇帝不过半个时辰,储秀宫秦宝林忽然肚子疼,因为她还有半个月才会生产,所以直管报给主位嫔妃乔充容。乔充容也没生养过,只得命人去请太医前来拿脉,结果三位留守太医都被周婕妤请走了两位,还有一位被丽贵妃请去了。
储秀宫主位乔充容得知钟粹宫有两位太医,遂派人前往钟粹宫求见皇帝,希望能够分得一位太医,被钟粹宫人挡驾,叫她们去寻太医院,说是皇帝正在坐镇,替婕妤诊脉,不敢惊动。
乔充容无法,只好前去永和宫求助,又被丽贵妃责骂一顿。乔充容没法子,只得去了坤宁宫,向皇后求助。
皇后即刻宣召内务收生嬷嬷前往储秀宫,却见秦宝林疼得变了脸色,收生嬷嬷摸了胎位,说是孕妇已经发动了,却胎位不正,十分凶险。皇后心中暗喜,为了不但责任。皇后勒令乔充容亲自前往钟粹宫,一是商借太医,三位太医,钟粹宫占着两位,永和宫之占了一位,且丽贵妃位高,论理应当周婕妤退一步。
结果,钟粹宫以为乔充容借故前来搅局争宠,十分强硬挡了乔充容。乔充容受了一肚子刻薄回去复命。最后,皇后派了自己跟前女史前往钟粹宫求见皇帝,者才得知秦宝林发动了。
皇帝顿生不悦,带走一位太医去了储秀宫,结果,秦宝林难产,羊水破了,孩子还没掉过头来。很有可能一尸两命。
最后,秦宝林自己请求皇帝,一旦不能两全,先保孩子!
乾元帝本来对这些嫔妃也没什么感情,这会子却感动了,顿时发怒:“大人孩子都要救,你们这些东西,几十个人照顾一个主子,竟然照顾成这样子,倘若他母子有失,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抵命。”
皇后心中一颤,出声道:“皇帝,生孩子本来凶险,跟伺候的人,”
皇帝十分烦躁,把手一挥打断了皇后之言:“救人要紧!”
收生婆子原是皇后安排暗招,秦宝林只要生下儿子,必定要她难产,却不料,如今她自己主动难产了。皇帝亲自坐镇,皇后因此暗暗示意收生婆子老老实实救人,至少要保住皇子,否则皇帝发作起来,可不是好玩的。
这边皇帝烦躁之下招了乔充容问话,却是秦宝林傍晚时散步,在后花园子跌了一跤,因此动了胎气,已经喝了保胎药,结果天擦黑却发作起来。
皇帝顿时大怒:“为何不及时请太医救治?你这个主宫娘娘怎么当得?”
乔充容长得身姿挺拔,出身武将之家,弓马娴熟,生得熊腰虎背猿臂,虽然承宠,却不受宠,闻言十分委屈,却不是忍耐的性子,嘎嘣脆生辩解起来:“臣妾第一时间就派人去了太医院,结果一个太医没剩下,闻听皇上驾临钟粹宫,臣妾以为兹事体大,先后两次亲自前往钟粹宫求救,却两次被人折辱挡驾,只得求救皇后娘娘。”
乔充容言罢双膝跪地:“今晚经过就是这般,臣妾已经竭尽全力了,其中窒碍非臣妾能够逆转,还请圣上明察!”
皇帝闻言面色黑的厉害,周婕妤不过是例行请个平安脉,竟然请了两位太医,本来若无储秀宫这事儿,也罢了,适当恃宠生娇,皇帝只当是小情趣了,没想到储秀宫求救,钟粹宫奴才竟敢挡驾,可见这主仆平日多么骄横。
只不过这一切皆因皇帝宠信而起,追究别人最终追究到自己身上 ,皇帝很谁丢面子,因此把手一挥:“起来吧,谁错谁对暂且不论,孩子平安一切都好!”
这话意思,秦宝林死了也罢了,孩子若是有问题,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这边收生嬷嬷已经吓得变了脸色,于是禀报皇上皇后,内务府只有一位嬷嬷能够应付这种情况,那就是被清退冉嬷嬷。
皇帝即刻怒吼:“还等什么,派人去找来!”
皇后顿时面色尴尬:“这个冉嬷嬷跟内务府贪墨案子,就是吴家案子有牵连,日前,黄友德已经报了本宫,说是将她清退了。”
皇帝眉峰耸动,如此能干救命的嬷嬷竟然撵出去?很是不悦,却是无言指责,贪墨案子是皇帝亲自查办,皇后也不过顺应大流肃清而已。
熟料,其中一个婆子却道:“启禀皇上,冉嬷嬷先头是被撵了,如今人却在宫中,被延禧宫充媛娘娘守在手里备用。”
皇帝闻言顿时醒悟,迎春这是为她姐姐元春留的救命后手,心中触动,微微额首,还是亲姐妹才是这般倾心相待啊。
不过,此刻,迎春私心变成公心了,说不得秦宝林因此就有救了,忙令自己贴身侍卫:“速去延禧宫接人,要快!”
所以,当侍卫凭借金牌敲开了延禧宫拧着冉婆子飞奔之后,迎春方才得到信息,等迎春穿戴整齐赶制储秀宫,秦宝林已经流干了身上最后一滴血脉,只因为孩子浑身茄紫,她悠着一口气不肯断绝。
秦宝林已经面如土色,却在一声声叫着皇上:“皇,皇,皇,皇上,救,救......”
皇帝跟皇后高坐在大殿之上,那里听得见呢。
迎春得到皇帝皇后允许,去了秦宝林居住的偏殿,正听见秦宝林一声声含着皇上救命,救她儿子的命,只是她已经弥留之际,说不完钱了。
迎春瞧着首胜嬷嬷正倒提着孩子拍打屁股,只是那孩子无声无息,似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不过,迎春瞧着那孩子身子似乎还柔然,应该还有一口气。
遂伸手要接孩子:“不哭不叫的,是不是喉咙里堵了?”
冉嬷嬷闻言似有所悟,忙伸手往孩子喉咙里抠挖几下:“并无异物堵塞,想来是憋闷时间太久了,孩子又没足月。”
迎春伸手夺了孩子,果然孩子浑身尚有余温,迎春知道这个孩子大约有救,只是迎春见多了畸形儿,心中顿时有些犹豫:这孩子憋屈的太久了,救他回来会不会有毛病呢?
不过,迎春不过犹豫瞬间,决定挽救这个孩子 。
迎春将孩子平躺在床上,一只手贴在孩子后勃颈,暗暗输送真气替他打通窒碍经络,一只手挤压孩子胸部,助他呼吸。
迎春足足坚持一刻钟,直到内室想起惨烈呼叫声,这边孩子终于恢复了呼吸,并在迎春掐了他人种之后,呜哩哇啦哭起来。
在场之人都落下泪水。
孩子被抱出来交给皇帝,却被皇后抢了过去。皇后落了泪,深情并茂道:“可怜的孩子!”回头却跟皇帝商议:“皇上,可怜这个孩子落地没了娘,臣妾实在不忍心,臣妾想要收养这个孩子,还请圣上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