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此时乃是金国的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而张平施展千里不留行轻功之下,当真可称得上是日行千里,在张平的昼夜赶路之下,不过几日光景,张平便已经赶到了张家口。
而张平一路上早已听说有许多厉害脚色要到北京聚会,因此便打定主意,等到郭靖等人到了,自己便要去北京城里好好的“饱食”一番。
张平打从功夫恢复之后,这些年时常“劫富济贫”,与当年卖药所得些许维生的状况可是大有不同。是以现如今张平花钱又是大手大脚起来,绝不肯亏待自己半点。到了张家口一番打听,他便径自来到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要说这长庆楼可不一般,它虽然地处金国境内,北方苦寒之地,但一应铺陈全是仿照大宋旧京汴梁大酒楼的格局,极有南方水乡的韵味和京师的宏大气派之感。
张平先让店小二为自己在上面开了一间上房,上去一番洗漱之后,才下得楼来。张平随后要了几碟精致细点,一壶龙井,便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不紧不慢的吃着。
此时突然见得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冲了进来。他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张平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紧随这少年冲进来的,是个身着绸缎劲装,身材中等的怪人。只见他两个额头突出,并且两个额头之间鼓出好大一个肉瘤来,一脸气急败坏的凶恶之相。他提了提手中的钢叉,凶狠的吼道:“小兔崽子,有种你别跑,让你侯爷爷在你身上捅上几百个窟窿出来!”
张平听得此处,顿时情不自禁的喷出老大一口茶水,随后一边擦嘴一边笑。
那姓侯的见此,也不去追那少年,反而凶神恶煞的大步走到张平身旁,开口道:“你个杂毛道士,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莫非你是看不起你侯爷爷吗?”
张平听了侯通海的话,一张充满笑容的脸顿时由晴天转多云,并且有向暴风雨的发展趋势。随后张平冷冷的道:“好,很好,很好……”
那姓侯的此时被张平的表现搞得一头雾水,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眼前的张平应该立刻被他的雄姿和怒吼所摄服,跪地求饶才是。而张平现下的反应,着实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于是他二忽忽的问道:“什么好的很,你个杂毛道士,有话说,有屁放。”
张平此时的脸色反而转回笑脸了,只不过张平的眼睛眯的很小而笑容也十分诡异。人常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想来黄鼠狼的笑容也大抵和张平此时的笑容有些相似吧。
张平款款说道:“很好就是很好,不是不很好,也不是很不好,总之就是很好。这一段解释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当时我不大理解,现在自己说起来,感觉,好…极…了……”
随后张平不待那姓侯的反应,猛的一拳打出。只见这一拳当真是快若闪电,又毫无征兆,那姓侯的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右眼便给张平打中。登时打得他眼冒金星,右眼附近出现了好大一块淤青,配合他突出的额头和那颗硕大的肉瘤,煞是可笑。
此时那邋遢少年竟然停在不远处未走,他见得侯通海被打出一个青眼圈,登时连连跳起拍手笑道:“好,好,打的好,把这个三头蛟打成青头虫。不过他只有一半是青的,加把劲,把他另一半也打青。”
张平听得此言,暂时停下手来,问道:“三头蛟侯通海,那你的师兄想必就是鬼门龙王沙通天了?”
侯通海虽然是个混人,但却绝不是个傻子,否则他也不可能在江湖上创下三头蛟的名头并活到今天。他刚刚全无反应的被张平打了一拳,便已知道自己万万不是张平的对手,见得张平提起自己的师兄,还以为张平与沙通天有旧,便赶紧顺杆往上爬,他随后道:“鬼门龙王沙通天正是在下的师兄,想不到道长居然与我师兄相熟,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来,来,在下先自罚三杯,给道长赔个不是。”
然而张平却摆摆手道:“莫急,莫急,关于我的身份想必你还不大清楚。我得告诉你,好让你明白,在下在江湖有个小小的名号叫做紫血妖道,不知道阁下还想说点什么吗?”
侯通海此时听得张平所言,登时知道双方不仅没有交情,论起仇怨来倒是有不少。因此他一边后退,一边嘴上解释道:“啊呀,原来是紫血妖道大驾光临,侯某人真是失敬啊,失敬。不过道长次来想必是要寻我那师兄,在下久不和师兄联系,也无法帮助道长,还请道长见谅。在下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要赶去处理,就不在这里打搅道长了,在下告辞。”
然而张平却笑着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依在下看来,阁下还是去陪一陪你那四个不自量力的师侄吧。”
张平说话间,那侯通海见得今日恐怕不能善了,便当即先发制人,一叉向张平胸口攻来。他这一下飞叉攻来,当真是又快又急,实在是危急关头爆发出了全部的潜力所为。
然而张平身法忽然一展,整个人已在电光火石间切入侯通海身边。随后张平五指成爪,化石神功脆动之下一击抓在侯通海天灵上,随即无极紫气发动,不消片刻便将侯通海内力吸干。张平此时将龙象般若功修到第九层,手臂上无需任何其他内力加持便有数百斤巨力。此时侯通海内力已失,又被张平一爪抓住天灵,只听“咔”的一声,这位纵横黄河两岸多年的三头蛟便悲剧的死在这里。
张平随后顺手将侯通海的尸体往酒店窗外一丢,便若无其事的回到座位继续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