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一来,自己三年前岂不在太皇叔面前闹了场笑话,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对老者说:“太皇叔,先前凤宁一厢情愿失礼,让太皇叔见笑了。”
紫阡陌略微捋着白须,此时看来倒是有添了几分慈和,然说出的话却又让凤宁忍俊不禁,“侄孙媳妇如此知书达礼,老朽怎舍得与你生气?”
抿唇一笑,淡淡的笑颜荡开了去,看着紫阡陌从怀里掏出一块墨色之物,犹记得三年前他言及要送自己的礼物,随即又听着紫阡陌说:“这东西三年前就该送你了,现在也不晚,这可是紫家世代相传之物,你可得好好存着,若是将来丢了,我可不负责。”
此物倚翠非玉,却质地细腻,放在掌心,还能感觉到它发出微弱的柔光,“凤宁谨记太皇叔教诲。”
此时被晾在一边的人,已经很不高兴,相谈甚欢的两人同时感受到空气里产生的异息,凤宁携笑缄默落坐,只见紫阡陌调过气氛咳嗽一下,正色言道:“我看过了,太子殿下确是练武的料,但现在年纪太小,过早伤经动骨会影响他的身子发育。”站起身来又说:“今日事毕,过两年我再回来,这两年之中,你教授他一些基本功就行了,重要是底子嘛。”
“太皇叔要走么?怎么不多留几日,让陛下好好陪陪你。”紫御麒静静的听着,依旧不作声,凤宁接下话来笑言。
紫阡陌看了一眼狭眸半敛之人,立即摇了摇头,“算了罢,在这里,我惊会死得更快。”
他走了,一抹苍老却精神抖擞的背影行至门槛处,随即步履微顿后,回眸表情全无的盯着凤宁少许,凤宁不解的浅笑凝眉,正欲启口时,又见他已重新移步踏过了门槛。
那莫名其妙的回视,在凤宁心中荡起了纠结之意,说不出来是什么,只觉得先前那股不祥的预感,逾发的浓冽。
“发什么愣?”肩处传来温热的气息,略带心疼的意味传入耳迹。
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问,“他何时成了太皇叔?”
“我认识他时他便是太皇叔,听父王说过,早年他厌烦朝中繁政,偏爱游历江湖,这会儿离开,怕又是跑到那里去钓鱼去了罢。”
凤宁不在作声,其实太皇叔之事她并未有多大兴趣,此时很想告诉他,她心里很不安,摇身靠在他的胸膛,静静的合眼,罢了,至少这一刻,是她所喜的恬静。
随意的走在御花园中,强迫自己驱散心中的层层虑疑,清鲜的气息确是让人心旷神怡,湖里的晚莲已过了繁胜之期,倒影在水中,阴暗出几分阴影。
远远的,看到帝王一袭尊贵威严的朝服走向自己,那瞳眸中的自信神色,无有尽显着无可代替的王者之魄。
挥手示意退下随侍之人,清幽的小亭之中,便只留下了两人的身影。
“今日不必批阅奏章么?怎么有空来御花园一逛?”淡淡的声音蕴意在身侧,浅显的笑意逾发的浓冽。
拉过她坐入怀里,嗅着她独特的冷香,“若事事都要朕做主,宇硕就不需要朝臣了。”
向来狂妄如他,说得确是在理,泄进亭子里的阳光,浅了满地惟美如画的身影,两抹相倾的身子,不论如何相看,皆无比契合。
“宁儿可相信朕已知晓让你纠结不悦的原因?”
至出事那日已有三日,这三日她总是不时的想到那蒙面男子的意图,起了丝兴趣,略微勾唇挑眉,“臣妾洗耳恭听。”
“当年在南兴城中虽未见过天狼的真面目,不过这会儿他到是送上门来了。”深沉的眼眸直盯着怀中之人的反应,那神色微敛的瞬间,他笃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宁儿也猜到那日在雁归塔作乱之人乃是天狼罢。”
起身离开,遥望着天际云彩浮弥飘散,悠悠的说道:“羽微山府有两名弟子,鬼阎罗与泫英老叟,师父只跟我提及鬼阎罗因着动了邪念,故尔让龙工圣人逐出师门,宁儿并未从媚娘与雪月身上见到羽微山府的武功派路,却从天狼身上看到几分。”
明白宁儿的意思,那天狼不单是地魔教三使之一的身份,与鬼阎罗的关系应是师徒,“宁儿那日之所以只回避不动手,是不想让他看出你与羽微山府的关系。”
凤宁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尽是全然否认,“陛下只说对了一半。”步履轻摇,让风掀起青丝拂面,“宁儿现在的身份是宇硕的帝后,天狼乃是江湖莽仕,怎与现在的宁儿扯得上关系?难道他清楚宁儿的另一重身份林依么?若是他断定宁儿就是林依,莫非此次仍是为着擎魂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