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朱恒把车前的木门移开。
雨声混杂着吵嚷的人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封隐睁眼,蓝眸亮得令人发憷。
封隐起身下车,朱恒在后头撑了伞,跟着他一步一步走上监斩台。
原本还在交谈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打伞围观的百姓全都住了声,看着伟岸英俊的君王步上高台。
雨越来越大,夏旱多年的北陵从未下过如此之大的雨,被捆绑住跪在台上的三名囚犯浑身被雨水淋透,其中一人被拉上了一旁的柱子,那柱子烧得通红,肉身刚贴住柱子,训练有素的死士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可遏制的低吼。
“皇上,午时到了。”朱恒在一边弯腰提醒。
“行刑。”冰冷的两个字从薄唇中吐出。
令牌落地,刽子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第一刀先剐在腹部,随后往空中一抛,为“祭天肉”,血淋淋的肉片伴随着犯人的痛呼声,稳稳落在盘中。
第二刀,“遮眼罩”,割开眼皮,遮住视线,防止刽子手受犯人目光影响。
第三刀,第四刀……一直到第十刀。
密集的雨遮住了部分视线,血腥味从令人窒息的闷热中散播开来,人群中已经有人受不了这过分血性的场面,捂着脸低下了头,还有人索性转身离开。
十刀一喝,封隐抬了抬手,刽子手随即端着盛着人肉的盘子走到另外两名囚犯面前,在其惊恐的目光中捏开二人的下颚,连血带肉的塞进去,一人干呕了一声,立马被死死捂住了口鼻,双目瞬间充血,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滚出来。
台下的百姓也有人弯下腰呕了起来,原本想看行刑一逞惩罚囚犯快意的百姓,终究接受不了这最为严酷的刑罚,开始陆续散去,只有封隐坐在监斩台上,岿然不动,湛蓝的眼眸深不见底。
“把他翻过来绑,割背上的肉,”封隐嘴边勾起一丝瘆人的冷笑,“让他们唱唱熟肉。”
刽子手闻言领命,随后叫手下把绑在刑柱上的囚犯翻了个,原本被割得血肉模糊的前胸瞬间贴上滚烫的刑住,失去皮肤保护的部分对痛觉感受更为敏感,那个受刑的死士终于挨不住,高声叫了起来。
两边的人还能闻到肉体烤焦的味道。
原本闻讯前来观刑的百姓,终于全部走完了。
没有人敢靠近那个比地狱更恐怖的刑台,坐在监斩台上的男子容貌英俊,神色冷峻,眼中杀意翻腾,宛如修罗。
他要所有人看到,触犯他底线的下场。
又是十刀。
背部原本被烤焦的肉被割下,露出赤红的血肉来。
就连刽子手的手也微微一颤。北陵多年没有出过被凌迟的犯人,凌迟已是极刑之极,而那个目光骇人的君王,竟能把炮烙与凌迟放到一起,就连这个最有资历和胆识的刽子手,也感受无比恐惧。
一个时辰,七十刀。
“拿最好的人参给他吊着命,一个时辰之后继续。”封隐站起身,目光落至另外两名犯人身上,“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待会要如何应答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