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个子很矮,院子里的杂草和灌木长的很高,大头行走其中几乎不露头,倘若换做平时左登峰一定会纵火焚烧,但此时四人是孤军深入,倘若点火烧荒无疑会暴露行踪。
日本的神社跟中国的园林差不多,院子很大,有树木花草,也有荷花池塘,不过院子里的建筑物并不集中,而是分散各处。
大头在前方拨草带路,左登峰与之并肩,防止出现意外情况,院子里有不少梅树和樱树,由于常年无人到來,树木都长的很是高大,枝叶延伸杂乱无章,前行不久,左登峰拉住了大头。
“这处水塘沒什么异常气息。”大头根据左登峰的目光确定了他在看草丛中的水潭。
左登峰沒有接大头的话茬,而是皱眉打量着右侧的水潭,这座水潭里面长有荷花,由于天气转冷,荷叶已经枯萎,加上大量的树叶掉落其中覆盖住了水面,猛一看的确阴森吓人,但是左登峰看的并不是这些,他看的是水潭的形状,作为装饰用的水潭來说,这处水潭实在是太圆了,令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阴阳太极图的鱼眼,如果真是如此,这里就可能有阵法的存在。
“走吧。”左登峰端详片刻松开了大头。
大头也并沒有多问,带着三人圈绕行进,片刻过后來到了一处偌大的木屋前,这栋木屋依山而建,为东西走向,东侧耳房已经倒塌,残垣一片,西侧是正殿,正殿的大门已经脱落,左右门柱为黑色,正殿上方的匾额还在,可惜岁月太久,匾额上的字迹已经无法辨认。
“旱魃的气息就在这里的斜下方偏北。”大头伸手指着眼前这座阴森的朽木建筑。
左登峰点头过后迈步走进了正殿,由于上方大树的遮挡,这里光照不足,正殿里霉气很重,正殿的主体建筑保持还算完整,这处神社的格局与中国的寺院和道观截然不同,在正北神位并沒有供奉神佛塑像,而是以木头卯榫搭建了一处类似于小屋子的巨大神龛,神龛里摆放着一片灵位,数量大约在三十上下,灵位上先前肯定是写有字迹的,但是日本人使用的墨笔不耐风化,风化之后全部褪色,已经无法确定是谁的灵位,在大片灵位的左右放着两个黑色的灯盏,灯盏并不是玻璃的,而是之前的粗瓷大碗,由此可以看出神社建造的年代很是久远。
由于神位并沒有紧贴山体,左登峰迈步走到了神龛的北侧,发现只是一面很大的土墙,墙上先前应该是画有壁画的,现今壁画已经斑驳,不过隐约还能看出描绘的是古代战争的场景,对此左登峰并沒有费神多看,因为在土墙上有一处区域的土色与其他地方明显不同,这片区域高七尺宽三尺,呈门形,上面虽然也画有壁画,但土质的颜色和壁画的颜色与周围差异很大,明显是后期补上的,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这是一道被堵起來的小门。
“这道门与旱魃气息所在的位置是否对应。”左登峰低头看向大头。
“基本在一条线上,差的不大。”大头出言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把门堵死。”松林的声音掺杂着咀嚼水果的咔嚓声。
左登峰沒有回答松林的问題,而是探手发出灵气透过了那道土墙,发现土墙并不厚,只有二十多公分,短暂的沉吟之后左登峰以灵气绞碎了那片土墙。
土墙破裂倒塌,众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土墙后面并不是通道,而是一座与人等高的黑色佛像,佛像双盘捏印,法相庄严,但其形态不似佛祖和诸佛,看着极为眼生。
“怎么是佛像。”大头疑惑的看着墙体内的佛像。
“旱魃是由佛门高僧降服并建塔镇压的,这里先前可能是寺院,后期神道教占了主流,这里就改成了神社。”左登峰出言分析。
“左真人,这尊佛像好像遭到过破坏。”大头伸手指着佛像的脖颈。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佛像的脖颈处有着明显的砍剁刀痕,内陷三分,佛像是佛教的圣物,在中土即便是并不信奉佛教的道家子弟也不会肆意去破坏侮辱佛像,这尊佛像脖颈处竟然有刀痕,应该是疯狂的神道教信徒所为。
“这尊佛像是什么材质。”左登峰看向大头,佛像为黑色,不是铜也不像铁。
“看不出來,通道可能在佛像的后面,要不要搬走佛像。”大头抬头看向左登峰。
“退后,我來。”左登峰冲众人摆了摆手,这尊佛像肯定有古怪,如若不然当年的神道教信徒早就将它拆毁了,不过就算它有古怪也必须移动它,不然就无法找到下行的通道。
众人闻声退后,左登峰缓慢抬起右手发出灵气去探抓佛像,就在其灵气与佛像接触的瞬间,佛像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