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人,大乘教的人,还有出人意料的太清道脉的道友。”
坐在主位上的楚牧扫视两边,幽深的双眼中带着难以揣摩的意味,“若是再加上魔道之人,那此刻在这雍州之中的大势力就基本来齐了。”
说话之时,顶楼之内似是又出现了无形的黑洞,天地灵气向着主座的那人回流,万般元气朝着他汇聚。
清灵之气、地浊之气、乾阳之气、坤阴之气、风雷之气
平时需要蜕凡武者耗费大量心力才能从天地之间提取出的元气,此刻却是如同百川汇海一般向着楚牧汇聚,被他不断吞纳。
这般情景,当真令人不由怀疑眼前之人是否是什么洪荒猛兽化形,竟能不断吞纳这般庞大而又杂乱的元气。
在这种无形的威慑之下,楚云深立即就放弃了无用的垃圾话,不再谈论什么叔叔侄子,沉默地盘膝坐在案桌之后,握紧长枪。
与其一同沉默的,还有同样坐在的其余三位客人。
他们都在楚牧的注视下沉默坐着,心里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靠窗的位置,明月心依然倚靠着墙,俯瞰着下方江家的武者和那支黑甲精骑的对峙。
“诸位,来都来了,就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楚牧含笑看向这几位沉默的客人,眼神示意右边,“要知道,许太守也许快等不及了。”
右边三丈远的地方,许清泉趴在地上,犹如一具死尸,从他那剧烈起伏的心念中可以得知此刻他的激动和恐慌。
千等万等等来了救兵,要是无法得救,那绝望感就别提了。
然而众人还是一直沉默,不对许清泉的惨状有丝毫动容。
他们都在默默稳定心神,甚至于还动用法器防护神魂,为的,就是不让楚牧探查到自己的心念,看穿自己。
要知道,楚牧在城墙上表现的那等看穿心灵的诡异能力,可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们这些人手上,他们也是做好了准备,才敢来此的。
在自觉已经完全守好心神之后,楚云深当先开口道:“擒拿朝廷命官,乃是大罪,若是敢擅杀,便是形同造反,届时朝廷道台强者出手,便是你乃天之骄子,也要在朝廷责难下陨落。”
“哈,朝廷有道台强者,难道玉鼎宗没有吗?”龙图突然笑道,“玉鼎宗那位宗主可是百无禁忌的人物,楚兄之师,更是曾纵横天下的四大剑宗之一,你说他会怕此事?”
来势汹汹的大乘教和尚,此刻却是为楚牧说上了话,但在此番话说完之后,他又是骤然起身,向着楚牧行佛礼道:“南无弥勒尊佛,楚剑子,玉鼎宗若愿与我大乘教合作,我教愿倾力助玉鼎宗拔出朝廷的影响力。届时,通天河以西,便是由贵宗做主,通天河以东,交由我大乘教传教,若是玉鼎宗有意与我教互通有无,准我教前去通天河西方传教,那东边诸地,当每年向玉鼎宗缴纳灵石三十万方,以全贵我两方之谊。”
“不可啊,”听闻龙图之言,晏青奚当即道,“道友,大乘教在各地树立佛像,收割香火。凡是信奉大乘教之人,皆会在朝拜佛像之时被抽取细微神魂之力,作为供奉之祭品。这细微神魂之力的流失,短时间内倒是无妨,但若长期下去,五年十年,便是令民智倒退,不适学文修武,一生无有出头之日。”
“此等祸国殃民之举,还请道友万万莫要答应。”
龙图立即反驳道:“本教信仰,全凭自愿,贫僧等僧众传的,非是邪说妄语,而是极乐真言,且屡施善举,如此才让信徒虔诚信奉,便是于人有损,也非是强迫,谈何祸国殃民?”
他面带怪异笑意,似讥似嘲地道:“说不定,大乾朝廷还要感谢本教。愚民才不会造反,才会对朝廷的治理感恩戴德。”
“当来之世恶魔变身作沙门形,入于僧中,种种邪说。令多众生入于邪见,为说邪法。尔时,当有未来星宿弥勒尊佛降诞,再传正法”
楚牧突然长吟一段经文,脸上挂着似笑非笑之意,“传说魔王波旬对佛如是说:末法时,吾子吾孙为僧,披你的袈裟,坏你的佛法,有僧之名,行魔之道!此段坏乱正法之说,大般涅槃经、佛藏经皆有记载。你们大乘教截取此段精义,拟作传教经文,将如今的现在佛统比作魔佛,将此世比作末法之世,你教教主便是当世真佛,可谓是将现在佛统得罪了个彻底。”
“便是将通天河以西的地区给你们,你们敢要吗?”
通天河贯穿大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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