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侍候她,真正的用处,是奉了谢家的命令,前来监视她的吧?就像母亲死后你们也没有提出回谢家,而是以侍候我们姐弟的名义留在苏家,继续执行你们的任务!”
苏若压根就没有容许她做狡辩,甚至走下脚榻,逼近了她:“我母亲也在你们的计划里,是吗?”
“不是!……姑娘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苏若冷笑出声,“母亲出意外的当天夜里,你与她在一起。我已经跟祈哥儿打听过了,那天晚上,他是听到庄子的府里有下人在议论有人在河里夜钓,所以才跑出去的。
“那可是夜里,是苏家的宅子里头,是谁把消息散播给祈哥儿的?只有咱们府里自己人才能够。
“你了解母亲一番爱子之心,也知道祈哥儿贪玩,所以故意引他出去,再在暴雨来临时又把消息透露给母亲,母亲即使知道有危险,也绝不会把自己的骨肉交给下人们。你捏准了她肯定会出去,然后也跟了出去。
“在洪水泛滥的庄子里,母亲失足落入沟渠,她想爬上来的,因为她还有一双儿女,而你却以救她为命,将她摁在水里活活溺死了她!是你借着忠心之名,亲手杀死了她!”
最后的话苏若是从冰冷的齿缝里挤出来的,此刻咬着牙齿怒视的她完全变了个人,再也不是以往那个言笑晏晏随和自由的苏若,她变成了地狱来的判官,正在审视着人间恶魂!
鲍嬷嬷身子颤巍巍地摇晃着,然后冬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姑娘!”
“你是魔鬼!”
苏若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也浮出了水光。
鲍嬷嬷一动不动凭她掐着,用不多的气息挤出声音:“即便我有杀人之心,我又如何能在祈哥儿出门之前预知洪水会涌入庄子里?”
“巧了不是?”苏若眼里阴冷的光不减,“那涵洞我去看过了几回,确认那石门的机括,就凭一个半大孩子也能开启。你在苏家多年,便是不会制锁,寻常门户上挂的各式锁,也看过不少,这点只不过是用来控制石门的机括怎么可能难得倒你?”
“即便如此,我一介粗妇,如何又算得到会有那么一场大雨呢?”
“你做了准备,一次不成还有下次,既有杀人之心,那总归会有得手的时候!只不过那次就刚好遂了你的心愿罢了!”
鲍嬷嬷失语,怔然望着她不再言语。
苏嬷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已经显露出了青白色。
鲍嬷嬷的脸色也越来越胀红。
忽然,苏若把手松开,冷眼看着失去了束缚的她倒在地上。
大量的空气勐然蹿入喉咙,鲍嬷嬷咳嗽起来,她呆呆地望着苏若,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现在你知道了,我要杀你很容易。你只不过是个下人,就算我杀了你,也有办法使得这件事大事化小。但我知道你只是听命行事,谢家为什么让你杀我母亲?还有我舅舅为何会在灵堂与我父亲争执?我知道你都知道我,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