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兵马司两位副指挥使,一个姓黄,一个姓刘,二人都为四十来岁。冒头太阳赶来,俩人额头还有汗,骤然听得这番质问,当下都变了脸色,慌忙地单膝跪地:“伯爷明鉴!属下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如此妄为!”
永安伯怒道:“这东西不是老夫写的,也不是你们写的,那你们说,是谁写的?!”
韩陌道:“兵马司不是有三位副指挥使吗?这才来了俩,剩下那个呢?”
永安伯听到这儿,敛住急怒又朝他拱了拱手:“世子有所不知,剩下的那位曾谙大人,昨日告了病假,并没有来衙门。”
“不来衙门也不是可以逃避审问的理由。伯爷该不会不懂此事的要紧吧?”
“自然如是!”永安伯在韩陌的寸步不让之下也无可奈何,便道:“来人,抬轿去把曾大人请过来!”
“不必了!”韩陌望着他,“不瞒伯爷说,方才我们已经鉴定过笔迹,辨明写封条的人与这份述职文书的执笔者为同一人。当然我们都是肉眼凡胎,难免也有看错的可能,既然曾大人不舒服,那我就亲自登门拜访。当面问清楚,也替这位曾大人维护一下清白。”
说完他也不等永宁伯回应,转向杨佑他们就道:“你们先行,务必保护好曾大人,在我与伯爷到达之前,千万不要让曾大人受累。还有,”说到这儿他顿下来,以极其缓慢幽沉的声音补道,“你们都斯文些,切记不要吓到了病中的曾大了。”
“属下定不辱命!”
在场所有人都被韩陌这股子紧紧相逼的气势给压迫得丝毫不敢出气,再加上杨佑带着人又浩浩荡荡地撤离了现场,这股子利索劲,哪里还有他们这些人反抗的余地?根本就是他一人掌控住了全场!
永宁伯张了张嘴,最后也是深深地长叹一口气,再一跺脚,一负手,摇头不再言语了。
韩陌扭头唤来留下的护卫;“抽两个人护送姑娘回去,余下的人把这堆文书全部搬到顺天府去,锁进我的院子里,严密看守好,不要让任何人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要离开半步!”
“是!”
身旁的护卫们也传出了响亮的应答声。
苏若知道自己已用不着跟去了,当下与投了眼神过来的韩陌点点头,双方有了默契。韩陌与永宁伯走出门槛之后,她也冲吕凌笑道:“吕公子,多谢了!”
吕凌怔了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我明明帮的是世子的忙,你为何多谢我?”
苏若却是抿着唇笑而不语。
在外人看来,这个忙的确帮的是韩陌的忙不假,可是自从发现罗智他们在盯着伍儿屯的庄子,罗智这个桉子哪里还能说纯粹是韩陌一个人的桉子呢?
如今她对于桉情有着许许多多的疑惑,但看起来,有了今日这一大堆的文书,罗殃这边起码要遭一个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