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干什么?”
话题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但至少现在他已经知道为何苏绶会总想着把谢氏带来的下人送回谢家了。
“谢家出这么多事,外界却根本没有怎么听闻,这很说明谢芸在持家掌事上很有手腕,当初他们竟然不惜以联姻之名把兰韵嫁给我,断然不会轻易收手。即便是兰韵不在了……兰韵不在了以后,谢家就开始频繁出事,你觉得这还不值得深究吗?”
“你觉得大嫂的死,于谢家运势关系甚大?”
苏绶低头拧起眉心。“那你觉得呢?”
苏缵沉吟:“从眼下事实来看,实在让人无法不这样认为。”说完他看一眼对面,又道:“大哥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对大嫂转变态度的?那你当初为何又要同意这门婚事呢?”
他不明白。既然苏绶是婚前就查清楚了谢家的阴谋,那他为何还要隐瞒一切,让这桩婚事成了?可成功之后,他又把谢氏视为无物,这又是何苦?……当然,谢家心术不正,谢家人也不值得怜悯,可是谢氏也是无辜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反抗过?”苏绶把眼帘垂到很低,声音也压得很低。“我说过的,我说过我不想结这个亲事了。父亲不同意。”
“你真的有认真抗拒过吗?”
苏缵很怀疑。苏绶纵然“懦弱”,也不代表他是个拎不清的人。他都知道去徽州一探究竟了,又怎么会连悔婚都想不到法子?
这番问话下的苏绶有片刻的失神。
但也只有短暂的片刻,他即恢复了平静。“当然,我怎么可能明知道谢家有问题还结下这门亲?我是苏家的长子,我有维护家族平安的义务,对于防范风险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怎么会傻到自己往火坑里跳?我当然是绝对不会犯湖涂,让人有机可乘的。
“至于我为什么隐瞒这些,当然是不想年迈的父母双亲忧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谢家既存了掠夺的心思,那即便成不了亲,他们一定也会想别的法子,索性就顺水推舟罢了。”
他语气笃定,不容置疑。使得原本满腹疑惑的苏缵都不那么确定了。
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头仍然有值得琢磨之处,只是苏绶却没有给他深想的机会。
“我怀疑谢家这次出事与十六年前的事有牵连,吴淳已经去了徽州,你也别闲着。距离我去烟雨胡同与鬼手交涉还有两日,你如今不是正好在户部当差吗?这两日想办法找到十六年前谢家涉桉的卷宗给我,我要再看看。”
苏缵还在消化刚刚所获知的信息,而苏绶的关注点始终落在谢家当下的家变上。他紧锁住的眉头之下目光深凝,仿佛眼下弄清楚谢家的遭遇比什么事都更重要。
反应过来后的苏缵还是点头应下了。“我天亮后就去查。”
无论如何苏家都应该拧成一股绳,苏绶是苏家的掌舵人,如果谢家如今的遭遇真的与谢氏的死有关联,那就必须把它弄清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