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买些。”
游春儿道了声“好嘞”,顿了下又回头说:“大姑娘也还是孩子,她肯定也爱吃。”
苏绶头也不回地上了马:“给他们姐弟仨儿每个人都称一包。”完了又看他一眼:“还有太太。”
游春儿当下笑道:“小的这就去!”
苏绶驾马上了街头,迎面来的夏风如醇酒般给人以微醺意。
自打入仕为官,他就再也不曾有过被人当面痛批的经历,可是这几个月以来,他不但屡屡被批,且被批的还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个在他看来温驯得如同一只小猫的苏若,从田庄回来后就展露出了她的另一面,她控诉他的无情冷漠,痛斥他的不负责任,直言他不配为一个丈夫。但她所有的指控,却从不是为她自己,她不是在替她自己的生母说话,就是在替她的继母说话,那天夜里在门下一番话,害他在书房辗转了半夜,或许,她没有说错,就算摒去一切外因,他也不是个职称的丈夫。
但他如今想变得称职,他想改善与徐氏的关系,也想做个正常的父亲。
游春儿买好糖,骑马赶上来的时候苏绶已经进了苏府所在的胡同,进府后苏绶自己接了其中的两包,交代他给苏若和苏祈送去,而后回正房来。
丫鬟进房通报,黄氏就放了茶站起身:“大哥回来了,我先回去,就请大嫂替我和祯哥儿好好说个情。”
徐氏送她出来:“这事我也吃不准他会怎么想,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把你方才讲的,好好跟他说。”
黄氏再三谢过,走出门槛,迎面就遇上了苏绶。
“大哥。”她垂首行礼。
苏绶应了一声:“来了?”而后退开两步,让她离去。
等进了门,他问道:“她怎么见了我就走?平日可不曾如此。”
“人家本来就说要走了,是你碰巧这个时候回来。”徐氏上前替他更衣。一低头看到他手里纸包,问道:“这是什么?”
苏绶递给她:“刚在街上看着有卖芝麻糖的,都说做得好,我就给你们买了点儿。”
“给我们的?”徐氏不敢置信地接过去打开,抬头再看他时还是不敢置信。
苏绶看她一眼,含湖地唔了一声。
徐氏迟疑了一下,然后把没开的那包拿上,叫来丫鬟:“把这个给大姑娘送去,就说老爷特地买回来给咱们吃的,我一包,她一包。”
苏绶吆喝住:“何须你送?我买了四包,你们都有,他们姐弟的我早让游春儿送过去了!”
“你连若姐儿的都买了?”
徐氏着实是没有想到。
“这话说的,”苏绶瞥着她,揭了茶盅盖子:“他们是我的孩子,我就不能想着他们?”
“当然能!”徐氏脱口而出,然后坐到了他身旁,看他敞着的领口下脖颈有薄汗,便拿来纨扇给他扇起风来,“你今日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莫非是遇上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