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平!明明是欠的,偏说成施舍,你们全有上下都不要脸!你们才是畜生!”
常贺捂着脸,双眼变得血红,接而操起一旁的花架便抡过去。
“二爷!”
小厮们纷纷上来劝止:“仔细老爷回来看见!”
常赟见状更加狂起来,指着常贺道:“你让他打,让他打!今儿要是打不死我,我明儿就让他好看!我让他二房全家都好看!我要告到都察院去,让世人知道二叔是怎么把我爹的腿弄断的……”
常贺望着叫嚣的他,血红双目里迸出了阴毒的光。
他回过头,冲身后小厮大吼:“去看老爷在哪儿!……”
……
南城郊外山岗上,今夜只有星光。
山顶上守山人用以过夜的草棚里,点着一盏油灯。油光从茅草缝隙里透出来,微弱得如同繁星。
常蔚与方枚对坐在摆着满桌酒菜的方桌两端,听着黑衣人回话:“……一共八辆马车拉着,已经顺利出了城门,正由龙将军一路护送前往山脚而来。预计脚程不过半个时辰左右便能上山抵达!”
常蔚微微颔首,挥手道:“再去探。”
说完后他举起酒杯,朝方枚道:“计划已将成功,方兄功不可没,这是庆功酒,常某敬方兄一杯!”
“常侍郎客气!”方枚也举起杯来,面上得意非常,“方某人好歹也是一军之首,这点小事,还算不得什么。反而要佩服常侍郎的妙计,一则坐实韩靖罔顾王法,擅自调兵之罪,二则地库丢失八车兵器,还有一百张驽箭与出库数目对不上,足以证明他监管不力。
“等八车兵器到了咱们手上,不管皇上多么信任韩靖,也经不住自己的家当受损,”说到这里方枚又笑了一下,“哪里真有什么不揣私心的明君贤臣?都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一旦涉及自身利益,哪里还会管什么昔日的救命恩人不救命恩人?
“何况,自古君王本性多疑,八车兵器不知下落,皇上当真不会对韩家产生疑心吗?只要这时候朝中再来几个人苦谏,韩靖就必定下狱不可!
“反观昔日人人称颂的贤良之臣薛容,那时谁不敬他三分?去到民间,还四处有人为他歌功颂德,一旦定罪,天下人不也信以为真,齐声讨伐起来了吗?愚民愚民,小老百姓不识字不开化,有几个不是听风就是雨的?”
听到末尾,常蔚眼底有了一簇难以察觉的火苗。但下一瞬他又举起杯来给方枚斟酒:“方兄所言极是,韩靖若不是好大喜功,又怎么会放弃东林卫,转而到中军营来?他若不是为图名声,自然也不会调取兵马去灭那场火。他若不这般,自然也就不会上咱们的当。常某人也恭贺方兄,韩靖一除,此后中军营便是方兄独大了!”
“来!”
二人仰脖。
“大人!”
杯方落下,棚外忽有人快步迈入:“方才弟兄们自火场处探得消息,一个多时辰前,原本在火场的韩陌突然离开,不知去向!”
常方二人听闻此言,倏然间朝对方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