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樊舒的身上,樊母用拳头狠捶了落父几下,“你疯了?!”
“姐……”落夕的声音有些颤抖,樊舒的表情有些怪异,皱着眉头咧着嘴角。睍莼璩晓
落夕上手拉了拉樊舒的睡衣裙摆,却被樊母一把推开,“你离我女儿远点儿!”
樊舒看样子动了胎气,表情着实让人觉得可怕。
樊母尖叫着指着落父的鼻子骂,“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跟你拼命!”
落夕站在阳台上,看着樊舒,落父还有樊母一块上了出租车,眼泪终于飞了出来。她用手背抹去眼泪,可很快泪珠又汇聚成河淌在脸颊上。她最近是怎么了,情绪总是暴走,明明平时也会挨的骂,此刻却忍不了了。
落夕一整晚都没有睡,她最终也去了医院,大早上妇产科不时走过臃肿的孕妇和看护的家属。家人对孕妇的小心翼翼,更令落夕觉得是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皮鞭就该落在自己身上的,不过是挨几下疼,樊舒哪受过这样的罪,何况是怀了孕的。
她一直躲着,看着爸爸出去买早点,继母进了卫生间,落夕才挪进了病房。樊舒住的是三人间,一个孕妇最少又有两个大人陪护,原本还算宽敞的病房倒也显得拥挤起来。樊舒睡在最里面,一直扭着头侧身躺着。落夕走到床边,樊舒瞟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休息了。
“姐,你没事吧?小宝宝……没事吧?”落夕问的忐忑不安,生怕樊舒有个什么闪失。
樊舒许久不说话,又歪过头睡下了。落夕心里有些害怕,樊舒怀孕的月份短,也看不出她大外甥现在是否安好,见樊舒这个态度,落夕两条腿都有些软了,“姐……”还没开口说道歉的话,落夕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淌,抽泣的哭声吸引了其他孕妇的目光。
樊舒见她这样,又瞪了她一眼,“还不走?妈妈回来了,想挨揍?”
落夕和樊舒很少吵架,并不是因为没有吵架的理由,只是落夕觉得样样都差的自己,是连吵架的资本都没有的。听樊舒这么说,落夕擦了擦眼泪,向外望望,继母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虽然打樊舒的是落父,但这与她有直接关系。落夕知道现在让继母看到她,自己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还是走吧。
落夕从背包里掏出那个丝绒的红色小盒子,放到了樊舒的枕边,“昨天没有出去玩,是给小外甥买礼物去了。”
落夕没有等樊舒的反应与回答,只低着头快步走出病房,很显然还是让樊母看到了她,背后那些类似于“小践人”“天杀的”的恶毒字眼不时蹦出,可落夕只是撇撇嘴。
浓烈的药水味在走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才散尽,高阳刺眼,但清风冷冽。落夕迎头遇见了一个人,刚从他的奥迪车上下来,带了黑色的墨镜。张清源看见她也是一愣,随后原本冷清的面容缓和了不少。
看到张清源的一刹,落夕不由打了个哆嗦。她伤到的可是张清源的骨肉,万一她姐真出了什么事,那对于张清源来说,她就是分外眼红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