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医院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来往的人熙熙攘攘,一群身穿莫西学院制服的雌虫穿过门,闲聊着离开。
“昏迷了也很帅气啊。”
“医生说还要睡一会儿,可惜啊。”
“……一睁眼爱上第一个看到的人这种事,你是童话看多了吗?”
“滚滚滚。”
……
在他们离开后,一个身影从一侧的门转了出来。
他的步伐很快,面无表情地与这群雌虫背道而驰,在他的手上还绑着白色的绷带,隐隐有血迹渗出。
严景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秦简之的脸色因为失血而苍白,和床单的颜色近乎一致,偏偏他的头发又黑得惊人,看起来黑白分明,乍一眼看去跟水墨画似的。
严景将手里提着的篮子放在角落里,这里已经被花篮和水果篮挤满了——他走上前,俯下身,细细地看着秦简之的模样。
雄虫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一如每天看到的,但难得的带上了一丝脆弱,严景看着他形状美好的唇瓣,挺直优雅的鼻梁,还有那长长的,浓重的睫毛,他伸出手——
恶狠狠地按了一下秦简之的眼皮。
这个还在昏迷中的人“嗷”地一声弹了一下,用完好的手捂住了眼睛,痛苦地左右摇晃。
严景冷笑了一下:“哪个昏迷的人眼珠子还乱转的,你当我是白痴?”
秦简之眼泪汪汪:“我以为你要亲我了。”
严景几乎要气笑了:“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明明是你不按套路出牌。”
秦简之看严景又沉默下来,只是从一边的水果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精致的水果刀就在他手里转出了花。
薄薄的苹果皮垂落下来,秦简之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上的绷带:“你的手——”
严景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秦简之顿时萎了。
他明白严景的意思。他看到严景的伤口已经很是生气,不知严景看到当时昏迷的他又是作何感想,更何况还是自己不听命令擅自爬到了树上,可以说是完全找死的行为。
秦简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他记得自己最后仿佛看到了一个人,从天空中扑了下来,但事后仔细回忆却很是荒谬,那个人身后没有翅膀,怎么会出现在空中,更何况也不可能独自杀了一只大雕。
严景漫不经心地说:“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我们是在一棵树上找到你的。”
“……怎么可能?”秦简之睁大了眼睛,“那只大雕呢?”
“不见了。”
“不见了?”秦简之咀嚼着这三个字,脸上一阵迷茫。他明明只是用匕首插入了那只大雕的眼睛,在昏迷前它都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突然消失了?
难道真的是幻觉吗?
严景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出了完美的样子,他找来一个盘子,将苹果切块放进去。
“大概是被直升机吓走了。”严景将水果刀一扔,抱起了手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简之:“正好,我们来说说大雕的事情。”
秦简之背后一毛。
严景明显一直在压着怒火,而今终于爆发了:“我记得我说过,严禁出现在树梢之上——包括树梢,你当我为什么说这个?”
“还是你一直自以为厉害?我知道你一直比同龄人优秀,这个给了你日益膨胀的自信心?我都不敢独自对上大雕,你当自己是开着高达的超人?”
“军队里你这样的我看多了,有点本事就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独一份,唯一一个,是天地的灵秀,上帝的宠儿,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不听从命令以为长官都是白痴,被热血冲昏头就不顾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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