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熠熠生光。
被制住的人表情很快变得恍惚了起来,视线失去了焦点,秦简之放开他,他就扭过头,朝深处僵硬地走去。
成功了……
秦简之松了口气。他从前试过控制仓鼠和狗这种小型动物的思维,但控制人类这样的事还是头一次做,以至于无法很好控制这人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倒像是电影里的丧尸一样。
他拐过那面画着各种涂鸦的墙壁,走过一个几乎成为废墟的拱门,看到一家破落又拥挤的小店,老板看起来和严景形容的完全一样——一个老香瓜。
这一切严景都给他细细地描述过,他在夜深人静时无数次地想象过这些场景,等再看到实物时,心里浮现出一些恍然的感觉:原来是张这样的。
带路的人最终停在一座小别墅前。
“你回去吧。”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歪歪扭扭地照着原路走回去了。
秦简之闭了闭眼,等他再迈开步子,就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仔细看去,他像是踩在地上,然而靴子和地面却又实实在在地隔了极薄的一层空气。
很快他翻过围墙,覆在二楼斜斜的屋顶上,透过天窗,他看到了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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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那令人眉头直跳的纸牌声又响起来了。
男人手里的纸牌明显薄了很多,现在他手里的,只剩下了一张2,一张小鬼,一张大鬼。虽然如此,但他依旧一副闲适的样子。
因为严景比他狼狈多了。
长发早已因为发绳断裂而散开,手背上满是血痕,额角的创口淌下血——这让他不得不眯起一只眼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难看的架了。”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捏住那张2,像握住一把剑一样。
严景眼前一花,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他往右边一个翻滚,身后就传来一阵木头炸裂的声音。
——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追不上别人速度的时候了,无论是在军队里,还是那个奇怪的李观眠,永远只有他出现在别人身后的情况。
但无论何时,对上这个男人,他永远都只能望其项背。
“……啊,进步了啊。”男人站起来,他手里的2已经只剩了一半。
严景扔掉手里的另半张2,手心汩汩地流出血来。
“虽然我跟不上你的速度,”他说,“但我知道你想要在哪里下手。”
“没错,最了解我的非你莫属了。”男人得意地点头,“可惜我只剩两张牌,不能和你继续玩了。”
前半句话还在远处,后半句话却已经在耳边,严景勉强地拧过头,看见一张黑白的小丑牌从眼前掠过。
“小鬼。”
小丑咧着嘴巴,诡异的笑容与男人如出一辙。
那牌面一翻,忽的向下刺去,可是再也没有地方躲了,严景闷哼一声,腹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
但这也是唯一靠近男人的机会!
他举起一直握在手里的匕首,反手刺去——
“你还是这么冲动。”男人摇了摇头,抽出鲜红的小鬼牌,将匕首弹飞了出去。
现在,他手里还剩一张牌,而严景已经没有武器了。
男人亮出最后一张牌,彩色的小丑双手诡异地抬起,猩红的嘴唇像涂满鲜血。
“大鬼。”
他的身影又消失了。
严景脸上却突然出现一丝笑容。他垂下的右手袖口突然滑出一丝银色的亮光,他将右手抵在自己的腹上——
一声沉闷的肉体击打声,男人的脸上是少见的错愕,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肚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贯穿的伤口。
“你……”
严景的脸色也不好看,因为大量的失血变得惨白。他转过头,轻声说:“我说了,我跟不上你,但我知道你会在哪里下手。”
屋顶上的秦简之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