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越发地愧疚了起来。
他看着严景不安的睡姿,伸手掖了掖被角,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这叹息声伴随着远处悠悠传来的钟鸣声,与那冉冉升起的朝阳,一起被晨风挟裹,带向悠悠的远方。
————
在同一片日光下的某处,比晨钟更早的还有军营的哨声。
空旷的操场上,无处挥洒激情的少年雌虫们正在奔向朝阳升起的地方。
他们列队狂奔过树林,惊起成群的飞鸟,又攀越渔网,匍匐通过低矮的钩子网,足足要一个小时才能完成日常的训练。
仔细看去,他们实际上只有寥寥十数人而已,但肩上特殊的徽章却彰显了他们“精英”的身份。
“你听说了吗?”
一个看起来不过刚刚成年的少年雌虫推了推一边的人,压低了声音说:“据说有雄虫要来军营啊,叫李什么的好像……”
“你发梦呢?”
“就是,你别说来军营的雄虫,出了军营你拿个网兜在路上筛筛,十个里面八个雌虫,还有两个是亚雌。”
少年撇了撇嘴巴:“不信拉倒,我在团长室里看到的。”
“……真的?你别骗我,今天是愚人节来着!”
少年又翻了翻白眼:“哦对,我就刚好挑愚人节来编一个这么搞笑的谎来骗你们的,别信——都是假的,成不?”
“……我要去问问大师,我今年有没有桃花运!”
“就你那熊样儿?”
“咋地,不服来打架啊!”
“来就来啊——说好输了的人以后不能接近雄虫啊!”
……
说好的今生挚爱严团长,其他雄虫是浮云呢?一群没有节操的家伙。
少年托着下巴看他们,终于舒了一口气,他眯着眼,眼里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跟他抢严景了吧?
他有些赌气地说:“我给你买了票,你不去算了。”
“……诶?”
对方一副意想不到的模样,秦简之给自己顺了顺气,还是没顺下去。
他翻身坐在雌虫的身上,恶狠狠地说:“去不去?”
“你这个姿势让我很容易想歪。”
“说正事呢。”
秦简之感觉自己鼻子都要被气歪了。他严肃认真地在考虑两个人的未来大事,另一个人却吊儿郎当跟个局外人一样。
“好好好,我听着呢我听着呢。”严景忍着笑安抚他二十四岁的——年轻的伴侣。
“跟我回去。”
“好好好我跟你回去。”
秦简之犹豫了一下:“那你……”
“我保证,你会看到我的。”
秦简之用手心蹭了蹭严景的脸,他知道严景的眼下之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你这是不是有点为难人了?”
“我不管。”秦简之洋洋得意,“反正你自己想办法。”
想了想他又说:“这是你的雄主的命令。”
他听到严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的雄主,你知道你刚刚像什么吗?”
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冷静如同高岭之花的秦简之恼羞成怒,他揪住严景脸上的肉:“你管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