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眼睁睁看了父亲死于兵乱不敢营救的丑事。生前没人敢动他,死后立传时被许敬宗把生前的破事添油加醋败坏一番,比晚节不保更恶劣。)下场在前,和许老郡公打交道就得万分小心才是。
出乎意料的是整个谈话过程里许敬宗前后没有涉及一句有关朝堂势力导向的问题,却对那个放血医治高血压地法子异常感兴趣。认为这不光是救人医病的功德,及时让圣上脱离病痛,对朝廷,对大唐都是功不可没,意义已经远不是对医学界那点贡献。他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准备用史学家的眼光把这事件详细的纪录下来。
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兰陵对我有点太厚道了。她本就该把这功劳全揽了身上,说自己发明的就行,我又不会和她争这版权,偏偏要把这算我头上,引老许跑我家嗑多半斤瓜子不说,还要名垂青史?
实在摸不清想名垂青史那帮人的心理,屁大个事情都想千古流芳,是这么好流的?看了许大人那双诚挚地三角眼就不放心,他既然是武mm地铁杆就不该存了什么好心,一帽子扣下先不说好坏,万一留了后手让我遗臭万年呢?
“小事,不值一提。”这时候咱得豪迈,得把这破事推开了。不管他是为了拉拢还是为了打压,能不沾身就不沾身。
许敬宗认为我若推辞就是态度不端正。为什么要表彰?就是树立个忠君爱国的人物典范来让大唐所有人效仿,要提倡,要深入民心,要世代相传。
“其实,这也不是在下……”正想说这不是我原创,一寻思不对利马改口。“这也不是在下地功劳,是先父传下来的密法。据悉为春秋老聃于周庭任守藏室之史(藏书馆头目)时所创。周庭兵乱后,老聃避祸于鲁,将此法传授名医仲斯,仲斯亡于楚,仅留手迹于后人,年久……”说到着无奈地一耸肩,意思手迹也没了,反正王修他爹看过。你不能把老爷子从坟坑里刨出来问个究竟吧?
自己都佩服自己,能拉扯这么个典故出来不容易,还没一点bug让许老伯挑刺。反正李唐好面子,开国时候就把自己和李耳拉扯一起,我把话这么一圆就没王家什么事情了。反正是李家祖宗留下的手艺,救李家后人也无可厚非,不用大肆表彰什么功劳。
许敬宗有点跟不上我思路,听的三角眼乱翻。要不是我忽然停下来,他必定当场呕吐。说实话,这把戏在许敬宗这历史学家眼里简直就是儿戏,可老许心里怎么想都行,嘴上还不能质疑。一来这办法的确有效,治好元首的病痛;二来质疑李耳就是质疑李家祖宗,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对人李姓有意见。再说了,我物归原主而已。王家最多给个拾金不昧的三好家庭,你再表彰就没意思了,要树典范好好给人家老子清修的大殿修修是正经。
我太坏了,望了许敬宗哭笑不得离开王家,心里有种兴奋的负罪感。这明显是欺负小娃打老汉嘛,看给人许老郡公这历史学家弄地。
都说篡改历史是人生一大快事,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真正的含义是:当了历史学家的面篡改历史才是最痛快的!
“坏!”兰陵笑的直不起腰来。“什么人!话都说成这样。让圣上都没办法嘉奖你。这次可是圣上的意思,这会估计听许敬宗讲你的典故已经笑喷了。”
“小心点好。你的风头上我可不敢抢。”真和兰陵说地这样就有点亏了,李治的好意咱多少还是该笑纳点,后悔的甩甩手,“要不你代了圣上给我点补贴也成。都因为你,我这会吓的什么风头都不敢出了,多少有个补偿心里好受些。”
“恩,”兰陵点点头,“其实你这么说最好,明知你胡诌也没办法。现在想想,如果这事真的要封赏地话,依你这个年纪再加官进爵就有些过了。若许敬宗一伙真想让你出这个头的话,未必是件好事。”
树大招风啊,兰陵这话让我起了警觉。若武mm真想把我拉出来封个什么公,乱朝头上扣些功劳就有点……沉吟片刻,问道:“咱俩的事……我是说咱俩那啥的事……圣上有没有知觉?”
兰陵哈哈大笑,“我如今是什么身份?知道又有何妨?外面捕风捉影地传闻多了,还有我和程初的说法,你信还是不信?这京城里朝我这里跑的人哪个不出去宣扬一番,你就是外面喊和我如何如何都没人愿意搭理你。”
哦,这就放心了,兰陵说这我信,她本就是众公主里最强势的,外面传闻也最精彩,至于和程初嘛……大度的摆摆手,“你和程初的事我就不管了!”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