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进来才知道就我一个,连寿星殿下都还上香未归,说是再有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小把戏。”独孤复没说话,长厅前的独孤谋先替儿子说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儿子,笑了。“你俩都是军伍的人,一个身为堂堂云麾将军,一个在左武卫身兼要职,却都不务正业。子豪跑去种田,倒是种出了因果,不知道你去种田想种出什么来?”
独孤复明显不怕老爹的那种,嬉皮笑脸站跟前朝我打眼色,“为民造福,为国出力。嘿嘿,子豪兄定然也是这个打算,嘿嘿。”
这要不是在他家我就上手抽他了,还不止一下。这小子太坏了,打了老娘生日的旗号把我叫来给他当幌子,就是当幌子也事先招呼一声,弄的我这边下不来台。我说不让他去?这明显在人老爹面前不给当儿子的面子;叫他去那农学就完了,和程初不同,这种人地破坏力难以估算。
独孤谋没理这不肖之子,朝我笑道:“子豪说说,他有没有务农地本事?怕是子豪事先也蒙在谷里吧?”
刚要答话,独孤复抢了前面插嘴道:“前几年都招呼过了,子豪兄没有异议吧?”
“……”我有啥异议?无奈的摊摊手。打了俩哑语不吭声了。
独孤谋哈哈大笑,指了指独孤复,“且看看你地出息,倒是能和子豪般地无不行通也罢,能闹的过你娘才是真本事。也该回来了,子豪既然是来贺生辰的就留下用个饭,宴席上再和这逆子一道做戏不迟。”
群众演员就我这下场,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上了镜头。还不给出场费。独孤复正要拉我出去说说戏,独孤谋后面又补充道:“农学那边有个卖羊杂碎的小店,听说味道不错。”
话一出来,独孤复雷劈了一样打了个哆嗦,惊恐的扭脸朝父亲看过去。独孤谋摇头笑道:“其实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有自己独特的味道,但终究不是咱们这等人家里该有的。外面填个馋嘴可以,家里该吃什么还吃什么,下次记得不要带了羊膻味进门。”
知子莫若父啊。这话说地太对了。独孤复小声应了一声,感激的朝老爹看了眼,拉我慢慢退出来。
“漏馅了吧?”这小子没点自知之明,都不知道他老爹当年是干什么的,以为到了农学就有空经营羊杂碎店了?同情的拍了拍独孤复肩膀。“有时候该替别人想想,好些人啊东西啊都不是想怎么就怎么,别为了自己痛快害了别人。”
常去吃羊杂,对胜姐的印象不错。不想因为独孤复怎么怎么就连累了人家。独孤家的地位,不是一个卖羊杂碎的弱女子能承受的。
独孤复摇了摇头,本呆滞地表情忽然变开心起来,笑道:“这一关过了!父亲大人都把话撂地了,子豪兄莫要担心。只要母亲大人同意小弟去农学,那……全凭您的本事了。”
我的本事?我倒是能说,可也没有本事当了俩公主的面当说客。安康公主是回来了,可我和独孤复没想到的是后面还跟了兰陵公主!还抱了甘蔗!死地心都有。就盼人过来给我一刀痛快的。
喊独孤谋伯伯咱心甘情愿,喊安康公主殿下咱是理所当然,然后独孤复后面跟了叫母亲大人,我则跟兰陵眼对眼,相互间都有将对方灭口的冲动。甘蔗是个露脸的,礼还没见完就伸手要我抱,嘴里还爸爸爸爸叫唤,吓地兰陵给甘蔗猛朝怀里捂。冷汗啊。幸亏这年头不兴喊爸爸。大家以为是孩子练声。独孤复为了他的羊杂碎大业没留意,安康公主只当我是他儿子的好友。很细致的打量我,看表情倒是满意。只有独孤谋暗地里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瞬既逝,在跟前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把话题岔开,好像给我解围一样。
没心思当说客,克制自己不和兰陵的眼光发生交集,都在努力回避对方。就怕甘蔗这时候出现什么不该说的话,童言无忌后,我和兰陵以死谢罪。
“怎么想着去农学?”安康公主对儿子地打算有点惊异,扭头问我道:“子豪是农学少监,也同意他过去么?”
“……”脑子乱,该说的话就是说不出来,这边提心吊胆,那边还得给独孤复找借口,全不在状态上。
“就让他去!”兰陵忽然发话了,拿出当姨母的架势道:“一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样子,军伍上混的都没个人形了,也好搁到刘仁轨手低下调教调教!”
我松了口气。独孤复感激的朝兰陵胡行礼,回过头就喊我少监大人,独孤谋一旁古怪的笑了笑,不做声。我发现独孤谋另外一个天赋,这老伯当侦探的本事厉害,第六感超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