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收拾了吧,你该休息了。”
东西有点多,
她抱了这样就丢了那样……总之看上去是狼狈不已。
陶骧忍不住站起来,帮她收了几个盒子,放到床尾的长凳上,再一看她,却是站在床边发了呆。他皱着眉,只看她眼中雾气蒙蒙的,被他一看,忙侧了脸,早已忘了刚刚在做什么。陶骧于是替她把东西都收拾了,掀开被单上了床,轻声说:“去洗洗吧,舒服一点。”
这黄梅天潮湿的很。他最厌弃这样的气候。看她拿着要换的衣服走开,他靠着床头发了一会儿呆,才顺手拿了一本书翻了翻。几乎没有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他皱了下眉。她刚刚明明是想哭的……会不会这会儿就在里面哭?
他看了下时间。
腕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一点钟,很晚了。
他下床去,站在浴室门口,听了听,还是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他刚刚看书太入神没有听到,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洗澡……他忽然想到今晚其实她也喝了不少酒。
程静漪最近变的越来越爱喝酒了……这或许也恰好说明,她心里是越来越苦闷了……她总不至于晕倒在里面吧?
陶骧眉头皱的紧起来,刚要拧门柄进去,浴室的门就开了。静漪湿着头发站在门口,险些迎头撞上陶骧……她正拿了毛巾擦头发,这一下,毛巾按在了嘴巴上,瞪大了眼睛看陶骧——他大概也没想到会这么撞上她,脸上有点木木的,虽是皱着眉的样子,倒真没有平时那板着面孔的凶样。
陶骧有些懊恼。他打量了她一下,长发湿着,一缕一缕地垂下来,擦是在擦,还是湿漉漉的……换了长睡袍,宽大且长至脚面,简直能装进两个她,只露出几只花苞样的脚趾头……没穿拖鞋,踩在地毯上……他眉头皱的更紧。
静漪见他只管低了头看,也低了头,缩了下光着的脚,让睡袍完全遮住了。
“拖鞋湿了……”她低声说。
长发垂下来,滴着水。
陶骧指了指里面。
静漪赶忙给他让开。
听到身后门关了,她发了会儿呆。
陶骧出来看她还站在原地,长头发上的水滴滴答答的,不耐烦地从她手里抽过毛巾来,将她拽着走了两步,让她坐在床边,用毛巾把她的长发挽高了,给她擦着。
湿发已经将她睡袍湿了好大一块,从上到下的。原本就是薄薄的泡泡棉纱的睡袍一湿,立即隐约透出内里的肉粉色来;她坐着,刚刚洗浴过的新鲜而饱满的味道,简直像朵雨后的玫瑰花般,浓郁而清香,又不会那么清凉,而是暖暖的……陶骧看着她略略低了头,颈后一层细细的柔软的金色的绒毛……她恰在此时转了下头,从她宽大的衣领处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更多……静漪就觉得陶骧替她擦头发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意识到什么,不敢动了。过一会儿,悄悄扯了下衣领。
他沉声道:“换条毛巾吧。”
他将这条半湿了的毛巾抽掉,她的头发便垂了下去,散开覆在她的肩上和背上……黑白分明间,却让原先鲜明的更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