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子缩着,藏在凤皇的怀里,一幅胆颤心惊的模样,身子弯着,如同老妪,我轻声问道:“他是什么人?”
杜宾与宫克走了进来,原来是集体出动,杜宾咽下一口口水:“若兰,她是蓝姐。”
缩在凤皇怀里的人抬起头来,满头的银发,布满皱纹的脸,可是,这眉眼分明就是蓝姐!
“蓝,蓝姐?”手掩上口鼻,我无法想象眼前的女人就是蓝姐,眼泪哗地就落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英姐听到外面的动静推门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低着头退了回去,凤皇扶着蓝姐到沙发上,蓝姐看着我,这眼神一如既往,我跪到她的面前,发如雪就是如此吗?根根发均是雪白,就连眉毛与睫毛也是如此,原本丰润的身子现在干枯如柴,“若兰。”
没有任何疑问了,我跪在蓝姐面前:“怎么会这样?”
蓝姐十分疲累的样子,她苦笑一声,脸上的褶皱便挤在一起,更令人心酸:“这是作为背叛者的惩罚。”
她的声音又哑又沉重,看到我的眼睛,蓝姐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不会死,放心。”
“可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我扎进蓝姐的怀里:“都怪我,一定是因为我,他们才会带你回去,才会这么对你,蓝姐……”
“不关你的事,擅自离开的人就是背叛者。”蓝姐深吸吸一口继续说道。
我连忙去倒水,蓝姐勉强握住手杯,却不喝:“我困了。”
扶着蓝姐到客房,她立刻闭上眼睛陷入沉睡,鼻息沉重,看着她满头的银发,我不禁又哽咽起来,凤皇拉着我出门去,杜宾说道:“今天晚上有些波折,那些人不好对付,好在我们配合得不错,人,带回来了。”
“谢谢你们。”我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和宁华辰正面对上了吗?”
“没有,他不在。”凤皇说道:“若兰,宁桦宇的情况是正确的,只是我们这一劫,他恐怕逃不过怀疑。”
“我知道。”刚刚落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
杜宾耸耸肩:“好了,我们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们,若兰,明天放你一天假。”
送走杜宾和宫克,我立刻回到蓝姐的身边,她在睡梦中手指在颤颤抖动,过去那个干练成熟的蓝姐不复存在了,吸一吸鼻子,我必须抬头才能阻止泪水滑落,蓝姐突然握紧了我的手,睁开眼睛:“不要哭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我问道。
“没有,我会慢慢死去。”蓝姐说道:“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你永远是我们初见时的样子。”我说道:“在花房,你转身的一刻,就像看到了家人,那种亲切的感觉好久没有了,在花房的时间,是我最平静最安乐的日子,你所有的体谅和包容能够让我彻底平静下来,那时候,你帮助了我,现在,轮到我守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蓝姐笑了:“我只有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