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强盗逻辑啊喂。
“宋安安你给我站住!”一阵惊呼凄厉的叫声从人群里传来,在吵闹的法院外都显得无比的清楚甚至令人心颤。
宋安安顿住了脚步,淡然的回头,果然看见一个四十岁上下的贵妇人模样的女人朝着她大步的走了过来。
让她觉得好笑的是,搀扶着她的竟然是宋意如。
因为有战砚承手下的拦截,所以她们还是无法靠近她,倒是宋安安主动的走了过去,战砚承拧了拧眉头,也跟了上去。
“二伯母。”宋安安安静的站立着,不卑不亢。
“你还有脸叫我二伯母?”宋慧的母亲显得十分的愤怒,徒拔高的声音都破声了,看着宋安安便气得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宋安安,你怎么就这么恶毒?慧儿跟你关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你的堂姐,你怎么吓得了手?!太可怕了,你真是太可怕!”
一边喃喃的念着,一边不顾一切的要朝着她扑过来,撕扯的动作仿若疯癫,宋意如在一边装模作样的拦着,“伯母您别这样,别激动。”
宋安安动都没有动,战砚承的手下足够专业,她一有动作就立刻被制服住,宋安安一根头发都没有被碰到。
宋安安蹙着眉,眼中有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二伯母,您节哀。”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世界上最悲痛的事情,没有之一。
宋慧很讨厌,可是她也很无辜,中年丧子的母亲更加无辜。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宋安安,”二伯母朝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偿命,我一定会让你偿命!!”
宋安安怔怔的看着对方,心里一刺,猝不及防的就往后退了一步,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更加紧紧的抱着她。
她勉强的笑,“我们走吧。”
战砚承冷漠的扫了犹在疯癫的叫着的女人一眼,视线在宋意如的身上顿了两秒,那样的视线刻骨的寒冷。
男人拥着宋安安离开。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一只紧紧的抓着他落在她腰上的手,战砚承拧了拧眉,“别在意她们,嗯?”
要不是看那女人死了女儿已经够可怜,她敢在宋安安面前叫嚣成那副德行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女人的手指微微有些凉,“我很难过。”她抬头看男人冷峻但坚毅的下巴,低声喃喃的道,“我以前很讨厌她们,尤其是二伯母,每次见到我都喜欢冷嘲热讽,她甚至还欺负过我妈妈。”
宋安安是个不记仇的人,因为她不爱长久的记着一件不好的事情然后处心积虑的报复。
但她也是记仇的人,发生过的事情,她不会忘记。
“我现在觉得她很可怜,宋慧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又一把年纪了,”咬了咬唇,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我……她也许不会死。”
“胡说!”男人想也不想的打断她的话,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宋慧的死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把这句话给我记在你的脑子里!”
这女人平常也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性格,在宋慧死的这件事上,总是若有若无的主动跟她自己挂上关系。
宋安安迟疑了一下,勉强的露出笑颜。
末了,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手臂,轻轻的道,“战砚承,谢谢你相信我。”
她说的所有的话,他每一个字都相信了,哪怕所有的证据全都对她不利,他也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丝一毫的狐疑都没有。
就算是最陌路的旁观者,也都会觉得她其实有杀人的可能。
战砚承低头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你说你爱我会更好听。”他不需要她的谢谢,从来就不需要。
宋安安抿唇,没有说话,眼眸慢慢的垂下来。
Z国最高人民法院。
复古而陈旧的灯光和木质桌椅,散发着年代久远的庄严气息。
战砚承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位置,英俊的脸静默深沉,墨色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坐在被告席位置上的女人。
她精致秀气的眉目很安静,他偶尔会有出神放空的状态,想起她或调皮或不怀好意的笑眯眯的模样,眉眼弯弯,明媚动人。
他深爱着的女人,便应该是那般笑着,没有忧虑和伤害,没心没肺,笑着闹着。
原告台上坐着的是眼睛通红满脸仇恨的宋慧的母亲,她看宋安安的眼神,恨不得能将她剥皮拆骨。
“被告,你是否承认与2014年10月21日上午11点左右蓄意开着迈巴赫62齐柏林撞向宋慧小姐,致使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