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擦过,将自己的西装脱下来随手就仍在沙发上,女孩从他的动作基本就可以看出他依旧浓烈的不悦,“你没吃的话我现在去把菜热一热,你先回卧室洗澡换衣服吧,洗完就可以吃了。”
顾泽没有听她的话,抬脚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去,才到门口就看到那一桌丰盛却冷掉了的饭菜,显然的没有被动过一口。
他侧首望着温蔓,“我不回来,你就不会自己吃饭?”
“你答应……陪我吃晚饭的。”他连她的电话都不肯接,怎么会有心思吃饭。
顾泽挽起袖子端着桌上冷掉的饭菜就走进厨房,她连忙跟了上去,“我来热吧,顾泽你去洗澡就好了。”
男人熟练的拧开火,不温不淡的开口,“书房的视频很吵,去关掉,茶几上有水果,先去洗一个填肚子。”
她没有动,站在厨房的灯光下看着穿着衬衫而显得清俊冷贵的男人,他的侧影专注而完美,灯光洒上去尤其叫人心动。
她走过去抱住他的腰,“顾泽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只爱你。”
顾泽并不开口说话,只是专注的热菜,任由女人抱着他的腰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只是想去商场买点食材给你做丰盛的晚餐……遇见郁景司只是偶尔,他帮了我,所以……”
“他喜欢你,你知道么?”
温蔓下意识的想摇头否认,郁景司那样的男人太过深沉淡然,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上心,为人礼貌而疏淡。
可是那句“你皮肤白腿长腰细”在耳边回响,她又不确定了。
她紧紧的抱住顾泽的腰,呐呐的答道,“我当他……是朋友。”
甚至只是偶尔碰到才会说话不会主动联系的很普通很普通的朋友,一点都不亲密。
顾泽笑得讥诮,他说,“温蔓,这世上男人和女人的友情只存在被迫的相处中日渐滋长,比如邻居,比如生活中自然而然的交叉,那些原本无关紧要不为利益可以不存在的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一定有一方是心怀目的的,你觉得郁景司那样的男人,他会无缘无故的陪着你逛商场然后还专门送你回家?”
他说得心平气和,更加没有第一次那么恐怖的阴鸷和怒气,感觉到那具抱着他的温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的僵硬了,顾泽淡淡笑着开口,“还是说,我的蔓蔓,其实你很喜欢那样的感觉,被优秀的男人晦暗不明的喜欢着的感觉?”
“我没有!”温蔓想也不想的反驳,“顾泽你不要那样说我,不是这样的,我没这么想过。”
“女人享受被不同的男人喜欢很正常,蔓蔓。”
顾泽把热好的菜盛回碟子里,另一只手淡漠的把她腰间的手拿开,端出去后又把另外的拿进来,整个动作的过程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自己去盛饭吃,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站在原地,也不敢再去抱他,那种被自己抱着的男人掰开手的感觉让人很难受,“我等你一起吃。”
“我吃不下,出去吃饭,不要再站在这里打扰我。”他始终都是淡漠疏离的,更是直白得残忍,“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她不会知道,他如今花了多少的力气克制,才能维持这样的冷静跟她说话,胸腔里有怒火在燃烧,烫伤得地方一碰就会疼。
温蔓一听到这句话,眼泪就掉了出来,“你不想看到我……为什么还帮我热饭菜?”
“我爱你。”顾泽的回答波澜不惊,“更加见不得自己的女人挨饿,不要在我的面前用苦肉计,我很讨厌。”
他是一个极其矛盾的男人,一句话可以让你在天堂和地狱翻转一遍。
我爱你三个字,从来不是动情动心的时候说最动听。
有时候平平淡淡的陈述最真实厚重。
可是发脾气吵架的时候说,最容易让人感动。
温蔓没有办法不掉眼泪,哪怕她哭的次数已经让自己厌恶了,抬脚几步走到他身侧离她最近的地方,她强行忍下自己的哭腔问道,“你既然派人跟踪我,就应该知道我跟郁景司什么都没有,你不能因为妄自的猜测和怀疑就质疑我的感情!”
“你明明就知道我多爱你。”
那只握着锅铲的手顿了顿,阴沉的眸色翻滚得愈发的厉害了,他熄了火转身掐住她的下巴,淡笑着问道,“他还告诉你我派人跟踪你?”
“我不喜欢这样子,顾泽。”
男人眼睛里的笑意愈发的深了,只是不带任何的温度,他轻轻的开口,“我也很讨厌,蔓蔓,你让我变成我曾经最厌恶的模样了——为了一个女人诚惶诚恐不像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