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刚才的想法,在看见门上夹着的白色信封时荡然无存。
起初以为是水电费单子,不过摸到信封后就知道不是了,上面空白一片。
张言默靠在门上,撕开信来看:
“昨天你躺在藤椅里小睡的模样很好看,想要好好的抱着你,抱你在怀里睡,但不忍心打扰你睡眠。
你怕我?别怕啊,我不会伤害你。”
捏着信纸的两根手指有些发白,张言默眉尖拢蹙,呼吸因为情绪激动而变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混蛋!”
手上一用力差点撕了薄薄的信纸,不过想到它还有点用处,用最后一点理智及时停下,厌恶地塞回信封丢在鞋柜里。
为什么会写这种类似情书的东西?这人到底想做什么?
张言默大步走到客厅装杯冷水,仰头大口大口的喝着,一杯见底后紧张和烦躁的情绪才压下去。
冲了个澡,长时间弯腰工作的疲惫涌了上来,他早早上床休息。
床头留了一盏小小的橘子灯。
睡前,张言默想起那封扔在鞋柜里的信,总觉很不安稳。明明以为已经放过自己了,可又更加过分的将东西放在门口,难道下次要登堂入室吗?
想到这个可能,他不自在的翻了个身,好一会儿才入睡。
梦中,一只巨大的蟒蛇将自己缠住,张言默无力挣扎,发出难受而抗拒的呻-吟。
忽而身体下沉,陷入一片黑暗,意识从梦境中剥离出来,但身体还是被禁锢着。
遇到鬼压床了?他昏昏沉沉的想着,手脚偏偏不听使唤,眼皮压了千斤重石一样沉重,睁不开。
艰难的抬起手,好像摸到了一片肌肤,又轻飘飘的似乎什么都没碰到。张言默心里烦躁,张嘴泄出一串无意义的轻哼声表达不满,奈何睡觉的愿望太过强烈,没一会儿又陷入沉睡。
直到过了很久,身上的重量才消失。
第二天早晨,因为昨晚没有睡好,人不仅精神不振还嗓子疼。
“老板你没事吧?脸色好苍白啊!”阮嘉手里拿着抹布在擦柜台,担忧的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没睡好,中午睡一觉就行。”张言默揉了揉太阳穴,手里用个小喷雾瓶给鲜花喷水,帮助鲜花保持水分。
“那你去休息吧,店里的事我来做。”阮嘉擦完就过来接替了她的工作。
张言默没拒绝:“嗯,我待会儿要去送货。”
“你这样开车没问题?要不状态好点再去吧!我都怕你把车开沟里……”
“我走的路没有沟。”
“那就更危险了!你想啊,开沟里总比开到人行道强,现在的人可金贵着,碰一下老板你这店都不够赔呢!”
“……”就不能盼着点好?
阮嘉心虚的龇牙笑:“老板我这是关心你呀,别扣我工资~”
总之,季霄要的盆栽不能不送。
张言默上楼去小仓库翻翻找找,扒拉出一只天青色、八寸多大的瓷盆。店里原有一碗睡莲,就养在后面的玻璃房里,不过养的盆有些旧了,配不上季霄办公室里那张昂贵的茶座。
洗干净瓷盆,在底部放进店里储存好的蹄片和碎骨块做基肥,盖一层塘泥土。然后小心的把睡莲根茎移栽进去,再盖上一层自己用田泥、河沙和营养土调配的表土,最后浇足水分。
等盆里的泥土沉淀下去,张言默才继续添水,让水漫过土来保持睡莲需要的充足水分。
现下正是睡莲开花的时节,手掌大的白莲绽放在凝碧的荷叶中间,浑圆的荷叶有的盖在水面,有的被细瘦的茎撑起,一眼看去亭亭净植,别有风采。
这一盆睡莲经过改良,莲蓬小、花瓣蓬松轻盈而顶端稍显圆润,颜色白中透着淡青,散发清香,犹如仙子。而且花期极长,适宜春城的气候能够一年四季开花。
这就是张言默店里独有的睡莲了,品种被他叫作“仙子”。一小盆价值不菲,初步的定价就在三千块。
其他的白掌、银皇后,几盆加起来都不够这一小碗睡莲的零头。
弄好之后,张言默去找个纸箱把它装起来,以免路上有水泼到车里。
一走进前店,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就笑着跟他打招呼。
“哟!兄弟,巧啊!原来这是你的店!”
过了两秒,他想起来和这人在季霄办公室有过一面之缘。
“你好。”张言默颔首点头。
阮嘉本来在给秦庄介绍一盆粉妆楼杜鹃,见他好像认识老板,顿时用好奇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秦庄轻笑着,眼睛别有意味的在这位漂亮的青年身上转了一圈:“我有个朋友最近搬家,想在花店买盆东西送他,给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