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黑色手机。
“二十年前。”
卧室里,张言默觉得可笑,这人就是来耍他的?二十年前,不说他根本没有认识这么久的人,就是有,难道一个二十年前的小孩如此让他惦念,至于到了多年后还不放过?
扔下手机去洗漱,这人就是个大骗子。
于是办公室里,季霄捧着手机等了十分钟……又十分钟。这回,座椅不转了,脸色又黑又冷。
助理敲门进来:“季总,黄经理的企划案如果批好……”
“拿回去,问问他做的时候是不是脑子被狗吃了。”
林阳舒被“啪——”地扔到地上的文件吓得一声不吭,低头顺眼地上前捡起来,放轻脚步匆匆离开。
临出门时,他偷偷瞥了眼发怒的季霄,心中奇怪:季总一向冷静克制,之前再生气也不过是用眼神看得人双腿发软,摔东西从没有过……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破例?
隐隐的,林舒阳目光中带着难以察觉的野心和倾慕。
张言默开车抵达花店的时候,距离和阮嘉约定的时间超过了三分钟。
“啊,终于来了!”阮嘉毫无形象地蹲在店门口,见到车来了一跃而起,“快点我要坐下歇歇,腿好麻……”
门开以后,阮嘉便跑回柜台里捶腿,把一袋包子给老板:“怎么能让妹子等这么久啊!老板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我跟你讲。”
张言默兀自吃包子去,不跟她讨论关于女朋友的话题。
口袋里手机又响了,除了那人还会有谁。张言默烦不胜烦,想干脆拉黑又顾虑断了线索,看到对方说“不许耍赖”,他用力咬了口包子,泄气地回道:“起床以后刷牙、洗脸,换衣服到店里上班,现在吃包子。一天只答一次,别来烦我。”
那人忽又变得很听话,信息一发过去手机便从此安静了。
张言默得以喘息,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最近的健身房锻炼!不会技巧不要紧,好歹练上两把子力气。
不过没等他出门,店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哎嘿?”邱浩勋没个正行地抛着车钥匙,有几分英俊的脸笑得眼歪嘴斜:“张老板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啊!”
“没有。”张言默知道邱浩勋似乎是季霄的朋友,但猜不出他上门来是为了什么事。
邱浩勋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哥俩好地上前亲密挽住人肩膀,笑得没心没肺:“我就说嘛,哪有不欢迎朋友的道理。”
张言默看向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近距离看到这张脸,还真是一点瑕疵也没,皮肤白得恰如其分,那嘴唇上一抹红真他娘的引人犯罪!邱浩勋心里直呼这长相带感,以往追过捧过的人竟是每一个比得上。
可惜人是季霄那儿认识的,保不齐他俩还可能有一腿,邱浩勋可不敢乱挖墙脚,打着主意先试探看看,便道:“下午有场音乐会,说是那什么维他那来的,名头吹得可牛逼了!搞到两张票,带上兄弟你一起去呗?”
跟邱浩勋称兄道弟的人很多,不过真在他心里当得上兄弟的人寥寥无几,此时喊起张言默“兄弟”来是没有丝毫不适。
一边喊着人兄弟,一边想着怎么把人搞到手,这事儿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言默既不认为他是恶人,也不想跟他过多接触,摇摇头:“抱歉,我对音乐会不感兴趣。”
邱浩勋当下就对他另眼相看了,这人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有季霄和自己这两个金大腿不抱,偏喜欢窝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店里?
看得出青年说这话是真心实意,要不怎么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找。邱浩勋这人最让人佩服的一点就是不勉强,啥事都讲个你情我愿。
他也不想着请吃饭送金子诱人堕落了,绕有兴致地搬个小凳子把张言默拉过去唠嗑。
“不去就不去呗,老实说我也听不懂,学不来我哥装逼那套。”想到什么乐子似的,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热情奔放的一个人,能放开自己肆意在别人面前爽朗大笑,跟张言默恰好是两个极端。他并不反感,甚至有些羡慕。
所以没有觉得他烦,心平气和地泡了壶茶,自己坐在藤椅上,还真是一副坐谈人生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