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淡的口气中还有一丝不耐烦,“喂,你是哪个分堂的,有事让你们老大找我。”
秦屿听着这个声音,远远的透过无线信号传来的陆风的声音,熟悉而遥远,秦屿多想跟陆风说几句话,说他没事,说他不要来。但是秦屿知道,他越是这么说陆风越会着急,陆风这个人,虽然多疑又狠辣,一旦信任一个人却十分真诚,待兄弟们好,要不然也不会做到今天这步。
更何况,陆风和他秦屿,不仅仅是兄弟……
秦屿嗤笑一声,闭上了眼,并没有对着手机说话。陆风那边喂了两声,骂了一句莫名其妙,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断后的忙音,金牙阿三气的额头上都爆出了青筋,这一对主仆是真傻还是装傻,金牙阿三第一次遇到这种对待绑票的苦主。
“再打!”金牙阿三咬着牙又拨通了电话,自己清了清嗓子,既然到这一步了,也顾不得他的身份暴露了。这回响了几声电话就接通了,陆风的声音有着怒气,“你想死就直说,我满足你。”
“陆老大,是我,老三啊。”金牙阿三虽然之前被气得不清,刻意装出悠然的语气。“老大,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你来拿好不好?”
“原来是老三啊,大晚上的送什么礼物,有事明天再说。”陆风说着又要挂电话。
“来,秦管家,跟你的主人说句话。”金牙阿三亲自蹲下身子,给秦屿拿着电话贴在秦屿的耳边。同时脚下踩住了秦屿的手,狠狠碾压。
秦屿看着那发着静静的光的手机,陆风的呼吸放佛就在耳边,秦屿深吸一口气,仍旧没有开口。
“你小子跟我拧,活腻歪了吗,老子闯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金牙阿三笑的狰狞,脚下施力恨不得将秦屿的手指踩断。
那双常年泡大吉岭红茶的修长的手,登时一片血肉模糊。
秦屿咬紧了牙关,硬是挺着一声不吭。都说十指连心,平日里手指被门夹了一下都会疼的钻心,秦屿疼的脸上立刻下了一层汗,硬是挺着不出声,呼吸却越来越粗重。秦屿的耳朵靠在手机听筒上,疼痛中似乎能听见对面的呼吸声,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呼吸放佛与自己同步,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似有什么感应,明白对方的心境。
“嘴还挺硬,给我打!”金牙阿三踩了半天秦屿也没反应,使金牙阿三内心升起一层挫败感,恨恨吐了一口唾沫,一声令下几个属下蜂拥而上,对着秦屿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这些人也是打架打惯了的,知道人身上哪里最脆弱,哪里打能不伤性命还疼的要死。秦屿被绑的死紧,想用手臂护住要害都做不到,只能默默承受着这残暴的殴打。那些人又踢又打了半天,秦屿还是咬死了牙关,只能从喉间模模糊糊透出几个音节。显然这些是不够的,其中一个小弟有了主意,穿着硬皮鞋的脚狠狠踹上秦屿刚接上几天还没长好的那根肋骨。
“啊……!”秦屿仰起脖子,呻吟脱口而说,那些人看这招好用便就依样画葫芦,专挑他身上受伤的地方踹,那些本来不深的伤口,也被踢的血肉模糊,秦屿的理智几近崩溃,手指紧紧扣着水泥地面却也不能阻止自己不断溢出的呻吟。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知道秦屿痛苦的呻吟响了一会之后,陆风的声音传来,是被怒气包裹的颤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从牙缝里挤出。“何老三,你找死。”
“行了,够了。”金牙阿三笑着喝止了那些踢打的人,再一次蹲到秦屿面前。“怎么样,心疼了?”金牙阿三伸手擦了擦秦屿嘴角的血,之前被耍的心情得到了好转。“可怜了秦管家这么雅致招人疼的人,要受这份罪,哎呀,这都打的不成人样了,陆老大该不喜欢你了。”
“何老三,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说。”电话这边的陆风终究还是没沉住气,刻意表现出的冷漠也被秦屿的呻吟声击破,他知道那是秦屿,他听得出来,就算秦屿之前没出声的时候,陆风都听出了他的呼吸。原来他和秦屿,已经熟悉至此。他知道秦屿不说话的原因,他越是关心秦屿,金牙阿三就越是有恃无恐,所以他不能表现出任何慌乱。但是当他听见秦屿痛苦的声响,理智就完全被心底涌出的那份心疼而摧毁,无法克制的心疼使得他不得不向金牙阿三低头。
客厅内静悄悄的,陆风还穿着秦屿早晨给熨烫的衣服,领带都是秦屿亲手打好的样子。陆天娜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手里紧紧抱着沙发垫,看起来比陆风还要紧张,陆天娜终于忍不住,颤抖着说出了一句话。
“哥,要不我们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