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门,明摆着是为了防备他。
裴椋心的燥意顿生,挪了挪屁股,回便召来了管家,吩咐道,“去买些红灯笼,该挂的儿都挂上。”
挂什么白的,要挂也是挂红的。
说完,裴椋又让严二跑了一趟皇宫,去借皇上上回为了哄皇后,请去宫里唱戏的那批优秀的戏班子。
他不信了。
有他哄不的媳妇儿。
严二进宫后,找了皇上,说明来意之后,皇上当下便从案前激起身,大方又热情道,“借,朕立马让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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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刚落下来的那阵,整国公府都沐浴在了一片红火的灯笼之中。
锣鼓声一起来,歪在软榻上的姜姝便被吵得一机灵,睁开眼睛问向身旁的春杏,“他还想干什么?”
屋里的一群丫鬟,早在院里热闹起来的那阵,便偷偷往外瞧了。
是看了满院的红灯笼,众人还不明白世子爷底要作甚,屋外又搭起了戏台子,这会子姜姝问完,还未等春杏回答她,屋外便是一声戏曲儿唱了起来。
姜姝眼皮子猛跳,一下从那软榻上起了身,咬牙道,“我知道,我不该听你的,在这再留一晚上,你瞧瞧他那德行,我这会儿是见不得他,他非得往我跟前舞,一下午折腾的,生怕我不知道他存在似的......”
春杏深知姜姝是什么脾气。
以往爱起来,简直爱的痴狂。
恨起来,她如今对世子爷的排斥和敌意,可半点拖泥带水。
春杏等她缓过了那口气,才试着轻声劝道,“横竖也是最后一晚上了,咱们当白白听一回戏......”
姜姝还能怎么着,屋子她能不让他进来,院子府邸是别人的,她总不能将人撵走。
姜姝深深沉下一口气,说话。
屋外的声音清晰传了进来,众人都竖着耳朵在听,姜姝想不听见都难。
今儿戏班子的话本子,都不需要自儿去揣摩,宫时皇上御赐下来的一套现成的,并撩下了话,“演不完别回来了。”
戏班子卖了力的表演。
刚开始锣鼓声一起来,戏班子里的人便使了绝招,连着翻了几跟后,裴椋看了一眼,并不知足,回便对着严二道,“去让那人下来,你去翻。”
严二的功夫不说是江湖榜首第一,那也是名列前三的人。
如今被自儿的主子,指使着去戏台子上翻跟,算自儿不敢反抗,那脚步半天也能得了。
直裴椋回过,弹了弹身上那件已经被果浆染污的袍子,扬唇问他,“你是觉得我去翻跟丢人些,还是你去翻丢人些。”
严二往他看了一眼,嘴角一抽抽,想起自儿投奔在主子门下时说的那句,“患难同当”后,这才毫不犹豫上前,一面扎着衣摆,一面去了台上。
严二一上戏台,连着几十空翻落,场面霎时轰了起来。
林家几口子人,回去后踏实。
红灯笼一燃起来,哪里还顾不上什么安危不安危,齐齐赶了过来。
如今见严二突在戏台子上翻起了跟,林玉顿时起了兴致,说起翻跟,那可是他和林冬的拿手本领,一时忍住,瞎起了哄。
整场子,闹得天翻覆。
裴椋的贴身侍卫,今儿却在戏台子上翻起了跟,那可是件稀奇事儿。
屋内的丫鬟,都恨不得去目睹一下严侍卫的风采,春杏和晚翠,则将窗户纸捅了洞,轮流禀报屋外的情况。
晚翠了姜姝跟前,极为为自己的主子说情,“夫人,严二都翻上跟了,肯定是世子爷直夫人喜欢看翻跟......”
话音一落,外又是一阵哄闹。
春杏赶紧从那窗户洞望了去,是裴椋拎起了林玉的后领子,一并扔在了台上。
春兴立马回禀报道,“林,林家小公子,也翻起了跟......”
姜姝眼皮子都一下,“让他折腾。”
院子里的锣鼓声都快将人的耳朵吵麻了,严二和林玉的,翻了也快将近一百跟,裴椋偏过,见跟前的屋子还是有半点静,只得抬手叫了停。
累得满是汗的林玉,一肚子的委屈,他不过是看了热闹,却被抓去当了耍戏供人乐子的猴儿,一时壮着胆子又摸了一回老虎屁股,“我们翻了有什么用,得让世子爷自儿翻......”
话刚说完,那嘴里便飞过来了一粒花生米儿,震得他牙一阵酸疼。
裴椋丢了手里的花生壳儿,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他翻?
不可能......
翻|墙和翻跟,是两完全不同的性质。
一虽也失面子,但胜在别有一番风|雅情|趣,一则是硬生生的剥他脸上的皮,有半点风雅可言。
裴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屁股几番移后,最终还是稳稳坐在了上,示意让戏班子继续。
今夜的话本子是陛下御赐的,是一段现成的爱恨情仇。
戏班子一唱下来,满院子的人都在认真的听。
起初裴椋还察觉处什么,渐渐便察觉了不对。
那话本子,完全是照着他来写的,自儿是如同姜姝遇,又是如识,是如为其请太医,上姜府送药的过程都详细演了来。
裴椋脊背一挺,当下凉凉“嘶”了一声后,抬手立马示意戏班子的人停下来。
可戏班子得了皇上的命令,哪里敢停。
裴椋脑仁一跳,起身要去掀那台子了,安静了许久的屋内,终有了静。
“你别拦着我,那狗东西,他早知道我病,居然还敢上门灌我药,他是想毒死我......今儿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裴椋:......
当初他不该同周绎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