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婷转身大步跨上了台阶,我跟在后面,比她好心乱。
405房间在左边靠近尽头的一间,从楼梯走过去不到二十米,但是我却感觉我俩走了几里路。
田婷拿出钥匙,慢慢地插进了锁洞里,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任何声响。
我屏住呼吸,看着钥匙一点点地插进去,好像男人和女人苟合时候的画面一样。
钥匙到底了,田婷咬着牙,猛地一转,使劲推开了门。
“啊——”
杨彩虹恶心的尖叫,将我们的目光完全带了过去。
谢子夏身体的某个部位,有一半还属于杨彩虹,就这么尴尬地僵持着。
画面恶心,刺眼。
不到半个月,我就看到了两副同样性质的画面,我是不是该庆幸,我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受害者呢?
田婷将钥匙砸了过去,准心不够,钥匙砸到了墙上。
谢子夏慌忙抽身,抓过被子试图遮盖身体,杨彩虹抱着胳膊,朝田婷跑了过来。
田婷,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杨彩虹光着身体,紧紧地抓着田婷的胳膊。
“滚你妈的,你真恶心!”我使劲推了杨彩虹一把,但是她却像张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贴在田婷身上。
田婷看着杨彩虹,五官在抽搐,可是她还是淡淡地推开了杨彩虹,走到床前,一拳砸在了正在穿裤子的谢子夏鼻梁上。
谢子夏哀嚎一声,歪倒在床上,田婷用膝盖顶着他的后背,使劲地挥舞着拳头。
我也冲了过去,抓着谢子夏的头发,给了他一个大嘴巴,“谢子夏你王八蛋,姐对你那么宽容,你还这样,操!”
谢子夏被我这一耳光扇得晕乎乎的,他半天才缓过神来,抱着田婷苦苦地哀求道,“老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田婷用力推来他,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打得他鼻血都喷了出来。
田婷,你不要打了,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你要打就打我吧!
杨彩虹扑过来,蹲在地上抱着田婷的大腿,光溜溜的身体什么都藏不住,像头发情的母猪一样恶心。
田婷的拳头狠狠地握紧,随即又松开。
我上前想拽开杨彩虹,随即又忍住了,我忘不了田婷当初为了她,狠狠扇我耳光的事情,她们之间的事情,我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田婷终究没有对她动手,只是不耐烦地推开她,拉着我冲出了房间。
半个小时后,我俩坐在路边的烧烤摊,面前已经倒了好几个啤酒瓶。
“李恋,真他妈的讽刺啊,我最好的朋友,跟我最爱的人,上床了!”田婷龇着牙,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我摇摇头,人心隔肚皮,谁都会变的。
变?
田婷看着我,苦涩地笑着,一边喝酒一边抽烟,她握着酒瓶的手指在微微地颤抖,看得我心惊胆战的。
早在几个星期前,田婷就听朋友说了,杨彩虹跟毛毛分手了,老是给谢子夏打电话,还去了几次市里找谢子夏,田婷一直都嗤之以鼻,她对于好朋友和爱人,是放心的。
可是最近,谢子夏回来了,却没有跟她联系,反而是跟杨彩虹联系很多,田婷也是前天才知道谢子夏回来的,她也懒得跟谢子夏计较,她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的女人。
几个小时前,有朋友去吃宵夜回来的路上,看到了杨彩虹和谢子夏进了这家宾馆,于是便给田婷打了电话。
她不愿意相信,把朋友骂了一顿,直到朋友说,“如果看错了就把眼珠子挖出来,全家死了”这种狠话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可能自己真的遇到事情了。
“上一次郭宝怡的事情,我原谅了他,没想到他竟然跟我的发小,我最好的朋友搞到一起去了,操,讽刺,莫大的讽刺,打脸。”
田婷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眼神像碎玻璃一样。
算了,这种王八蛋,就让他滚蛋吧,谁稀罕呢!
我不愿意提杨彩虹的事情,我害怕再被冠上挑拨离间的帽子。
田婷按着我的肩膀,“李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真的错了,我把杨彩虹当朋友,她可能并不这么想,我才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