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古镇

    虽然跟唐宋签约才两天，但雷厉风行的雅素卿已经对各方面做了诸多调查核实。

    比如，如此低频，甚至还有部分次声在内的催眠之音，到底该如何存储灌录，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影响或是仪器播放。如果日常流行的光盘碟机不能录制，还要特别研制新的存储装置，又或是寻常碟机音响也不能播放出来，也要另行研究，那事情就大条了。非但投资要成倍增加，而且还要面临技术上的可行性，那公司别说一时半会能不能办起来，就算办起来，等到真正盈利，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情，这可是她难以接受的结果。

    不过，调查结果让雅素卿大松了口气，所以才有了联系唱片生产商商议收购的事宜。

    催眠之音，寻常光盘完全可以录制，而且绝对保真，不会走音。其实，唐宋的催眠曲最低只到十八赫兹，有些乐器可以演奏出来的低频音比他更厉害，能低到十六赫兹，比如管风琴。另外，像钢琴，低音大提琴，竖琴等等都能发出频率非常低的声音。既然一般乐器都能发出这样的低频音次声，那录制自然不是问题。

    播放低频音乐，需要的音响倒是有点限制的，一般的大众化音响基本上放不出来，不过，如果装置了低音炮，那就没问题了。低音炮也不是多么华贵的东西，就中国境内来说，一般音乐发烧友家里都有，有点钱的中产阶层也不缺——实际上，唐宋的催眠之音，专门针对的就是平日都从事高强度脑力劳动的富有阶层（没听说过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民工农民躺到床上还会失眠睡不着的）。而在外国，那就更寻常了。如果做出来的催眠产品专门针对国外市场的话，基本无需为此担心。

    自然，既然需要低音炮作为播放装置，那她说不得还要联系一家音响生产厂家，看有没有合作的地方——总不能让自己的产品白白便宜了某些音响厂家，虽然利润未必有多大，但苍蝇蚊子也是肉，能拾掇就拾掇点。

    在查阅到这些资料的时候，雅素卿对如此低频音究竟该申请音乐版权保护还是该申请药品专利也有了答案。

    既然一般乐曲某些音节都能低频到几十赫兹，甚至到次声地步，那唐宋这个纯属低音的催眠曲，自然可以当作音乐来看待，如此一来，版权保护五十年，可比申请药品专利划算多了。

    当然，这样的话，那就要在公司里成立一个法务部了，主要针对国内市场，兼顾西方发达国家——他们的版权保护比较细致周到，一般没人做盗版（ms做出来也没什么市场，人家比较自觉，若非迫不得已，一般情况不会买盗版），没事专门抓盗版，告到他们破产为止！

    这家唱片灌录厂家坐落在苏州吴江同里，雅素卿江珧唐宋赶到的时候，天已近午。

    同里，江南水乡古镇，大师费孝通的故乡，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青砖青瓦，石阶小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古韵十足。

    两个小时，从极度繁华的上海来到这儿，宛如穿越时空隧道，回到了百年之前。一时间，雅素卿唐宋江珧心都看呆了眼，满是尘俗之气的心境也如被清洗了一遍，舒畅平和。

    “这地方，要是有栋房子，每年夏天来度次假倒也不错。”雅素卿道。

    “我看你那么忙，有房子也未必有时间。”唐宋淡淡说道。这地方是不错，不过毕竟是人文古韵，某种程度上，跟他老家的天然韵味儿还差了点。

    名叫祥云的厂家就坐路在道路一旁，占地似乎不大，周围绿树成荫，花草环绕，环境自是一流。

    远远的便瞧见有四个中年人在门口聊天，见到车子转弯，连忙迎了上来。

    “欢迎雅小姐大驾光临，我是祥云厂长周晓东。”

    唐宋三人刚一下车，便迎来了热情接待。相互介绍完毕，拥簇着往厂里走去。

    厂子果然不大，其实灌录唱片，本就无需多大的地方，只要有机器，哪怕只有一个工作间，那都行呢。不过那样一来效率就是问题了，若是小打小闹，倒是无所谓，但雅素卿的计划可是要在全球铺货，那就不是只有几个灌录车间的小厂能满足的了。

    转了一圈，众人在仅有的一栋小二层会议室坐定后，雅素卿开门见山道：

    “周厂长，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们厂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