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被控制?
面对着众位宗主的质疑,天眼老人丝毫不为所动,笑呵呵地说:“诸位若是担心怀疑,等这一战回去之后我便当众斩了尹霜,如何?”
“你胡扯什么!”这下连林登万也忍不住了,低喝道,“不管她有什么本事,她都是神门弟子。她本事越大,对神门的帮助就越大,怎么能说杀就杀了!”
“是啊!老天眼,就算要杀,至少也要等问清楚一切之后吧!”幽宗石宗主劝道,“若是你真的不要这个门人了,不如把她送给我,我自有办法问出一切。”
“你的办法非是将她炼成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然后自然有问必答。”丹宗司徒宗主摇头,“她连神魔炼化都顶得住,你的手段也不会有效的。”
“天下没有炼化不了的人,只看你怎么炼。”石鉴堂信心十足地说。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韩德终于冷笑起来:“诸位,你们不觉得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话题吗?尹霜不过是个晚辈弟子,她能有什么花样?若是想要知道究竟为什么,还是应该问正主才对!”
“看来韩宗主认定老夫有抵御神魔炼化之法喽?”天眼老人的笑声简直如同夜枭一般难听。
“我是否认定并不重要,你是否有那种手段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事先不说?却又施展出这个办法来?”
“呵呵,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天眼老人明明已经被韩德逼得话可说,却没有半分窘迫之色,呵呵笑着,竟然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他的确是开心的,看到各位宗主疑惑苦恼生气的样子,的确让他颇为开心。
至于这样会不会激怒众人而被杀?他根本就不在乎。
对于他来说,生死从来就不是值得在乎的事情,哪怕只为了少许的有趣,也可以毫不在乎地冒上生命危险。
当初他修炼的时候,多少前辈都认为他这种人活不久。但事实却是同辈的天才们纷纷陨落,反而他这种人最后成就还丹,并且一直活到了现在,熬到了深沉勇猛的大师兄彬林坐化,成为了血宗的宗主。
“大家还是别吵了。”一直缺乏存在感的真宗宗主清风真人叹道,“九州各派联军眼看就要打上门来了,吵吵闹闹又有什么用处?”
“等他们看到十二神魔的威力,就会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心宗宗主冷笑,“本座倒是很想看看他们那时的表情!”
“但十二神魔只能持续百年,而且百年之内,我神门不少还丹高手都将陆续坐化。”法宗天赐尊者神情有些不安,“百年之后,该怎么办?”
“百年之后,神门的新一代也该成长起来了吧……”
“百年时间肯定不够!至少要二百年!”
“如果用一些特殊手段,或许一百七八十年就行……”
“那终究还是有个空档存在的。”
听着众人颇为缺乏信心的讨论,心宗宗主黑袍下发出情不可闻的叹息。
突然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急忙转头看向了入道弟子们斗法的擂台。
象征东方大地的擂台上,一身黄衣的荷斯塔正非常客气地劝道:“这位道友,你还是自己认输吧。我的出手太重,一旦认真起来,连我自己都怕的……”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浑身黑衣,手持长刀的武修,闻言冷冷地说:“想要让回谷中人认输,你需要的不是废话,而是拿出真功夫来!”
“……可我真的不想动手。”
“不想动手就自己认输!”
荷斯塔满是为难——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突然改变主意,让自己代替夏东海师兄参加比武?
夏师兄修炼多年,功力深厚,更是罕见的阵修。虽然在瞬间爆发力方面不够强,却胜在后劲悠长,打的时间越长,他就能布成更多的阵势,犹如层层叠叠的罗网,将敌人困死于其中。
相比之下,自己这点本事,根本就不够看啊!
但是,当大师兄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诸位师叔、师祖也都没有反对……
俊美如女子的黄衣少年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在代表东北方大地的擂台上,白有才正一个侧身滑步,冲到之前那个气焰万丈的魔门弟子面前,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打得口吐鲜血,飞出了擂台。
之前他一直落在下风,眼看着就要败北,不得不施展出了尚未完全炼成的“意火炼心猿”秘法。这秘法果然威力不凡,当他头顶云上念火升起的时候,那正在猛攻不止的魔门弟子眼中顿时露出了迷茫狂乱之色,身体僵在原地,紧接着就被他一掌打飞。
“这是什么手段?”看着白有才突然反败为胜,肖月笑着问道,“本门似乎没有如此奇妙的法门啊?”
刚才看到白有才头顶那朵几乎色透明的小小火苗的时候,他心中突然猛地一动,若非修为深厚立刻压了下去,只怕顿时就要杂念丛生。
凝元真人尚且如此,这一招面对同属入道境界的对手,自然是直接秒杀,一点悬念都没有。
“这是他为了克制一个生死大敌,请弟子帮忙修成的手段。”吴解避重就轻地说,“那大敌乃是古修士转世,修为深厚但心姓不足,而他这意火炼心猿之法,专门进攻敌人的心姓。心姓修为不够的人,在这秘法面前的确是毫还手之力的。”
“也不尽然,只要有守护心神的法器就行了。”端木原摇头说道,“古修士虽然心姓不足,但却身家丰厚,多半会有这样的法器。”
“那人若非转世逃遁,早就被我杀了。他的洞府藏珍,已经都成了本门库藏。”吴解笑着说道,“我想,他应该不会有守护心神的法器了。”
“……我就在奇怪,为什么本门秘库里面突然多了许多法宝,还全都是地火一系的。莫非都是你的战利品?”几天之前为了准备再次度心魔劫而进过秘库的肖月瞪大了眼睛,“你的收获未免太丰厚了吧!别说是小型宗门,就算是寻常的还丹祖师,也积累不出这么多的法宝来啊!”
吴解笑了笑,没有解释。
古修士的时代,修士们注重的是战斗力,所以都在疯狂搜集各种天材地宝,不断炼制强大的法器和法宝。所以但凡是能够延续下来的古修士宗门,不藏珍甚丰。鹤焰子修炼了数岁月,当年又曾经是地焰山的掌门,若非他转世之后地焰山树倒猢狲散,许多藏珍都散佚了,只怕当初的收获还远不止此呢!
但是,鹤焰子的收藏虽然多,质量却远不及月继承的地焰山秘库。他的那些法宝大多都有点粗劣,和秘库之中件件精品的情况判若云泥。
所以老实说,鹤焰子觉得师傅偏心,也情有可原。
不过……情有可原的只是他对自己师傅抱怨这一点,他作恶多端,罪可恕!
吴解正在思考,突然听到了惊呼之声,循声一看,果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已经喝了不少酒而脸色绯红的荷斯塔整个人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摔倒,却出手如风,一拳就把上台向他挑战的对手给打飞了出去。
“这是第三个了!”肖月叹道,“全都是一招打飞,他喝醉了之后的战斗力,简直匪夷所思!——当初我们挨的那顿打,果然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