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必须面对这些痛苦。不能逃避,不能忘却,不能习惯,犹如一个始终在滴血的伤口,永远也不会愈合。”巡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痛楚之色,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作为“人”时候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你跟我一样,都是宁死也不肯当逃兵的人。那么记住我的劝告吧,哪怕是要吃再多的苦,冒再大的险,也不要伤害自己的心。因为……那才是最可怕的痛苦和它比起来,别的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请不要犹豫,也不要为我担心。对我来说,只要还能战斗,别的就全都不是问题”
吴解沉默了许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再次踏上战场,和那些强敌们轰轰烈烈地大战一场”
“嗯,我相信你”
吴解笑了,身体渐渐化作光芒消失。
当他完全消失之后,巡天的身影突然一闪,来到了战舰的船头,扶着巨大的炮管站直了身体,在不知何时渐渐变大的风中,注视着正在不断泛起绝望之意的湖面。
在吴解看来一片深沉而不见底的湖水,在她看来,却是一面镜子。镜子的那边,是数曾经熟悉的身影,或并肩作战,或兵刃相对,或饮酒换歌,或勾心斗角……这些人注视着她,眼神之中或诅咒,或祝福,但却都充满着可挽回的悲凉之色。
“老朋友们、老对手们,本来以为就要以这么狼狈的样子去见你们了,现在看来,似乎还不是时候呢
她伸手捋了捋长发,黑发在大风中飞舞。
“我还要继续战斗下去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第三年的九月初九,青羊观的上空突然云气缭绕,云气之中回荡着阵阵战歌,更有穷赤红的光影,犹如烈焰一般映红了天空。
青羊观众人全都被它惊动,惊讶地注视着这异象的来源。
那是吴解的精舍。
自从带着月和白有才去消灭了鹤焰子之后,吴解很快就开始闭关,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多来,他的精舍始终大门紧闭,法宝元灵“廿七”将每一位来访者都拒之门外,回答是千篇一律的“屋主正在闭关,不能打扰”。
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闭关这么久。
但毫疑问,吴解一定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是修炼什么重要的功法,也可能是在修炼什么重要的神通,还可能在炼制什么强力的法器也有人用占卜之法算,得到的结果是他正在修复什么东西。
“那肯定是修复巡天神舟喽。”有人说。
“或许是在修复本命法宝。”也有人说。
“但不管怎么说,他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修复的办法……真是厉害啊”丹枫真人或者丹枫祖师,因为他就在这两年之间渡过了心魔劫,还丹成功笑着赞道,“没准他很快就会超过我了呢”
吴解迟早会超越丹枫真人,对此大家倒是没什么异议。如果有所争论的话,大概就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但就算是最最悲观的人,也不觉得他真的会用太久的时间。
相比已经可以下定论的事情,他们还是更好奇吴解这次闭关的成果。
那座位于精舍区最前列的竹楼,便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今天早上,竹楼中突然升起一道红光,飞上天空就化成如此异象,一看便知道吴解的闭关有成果了
不知不觉中,许多人都来到了附近,静静地等结果。
而这个时候,吴解却正在闭关用的静室之中,向一位短发少女拱手道喜。
“恭喜道友终于恢复,又可以和人间的魑魅魍魉大战了”
少女身材矮小,穿着长长的上衣,下摆一直到膝盖上方,但双腿却裸着,没有裙裤,俨然是南方蛮族常见的风格。她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又挎着一个简朴的挎包,头上戴着方形的帽子,手上还提着一个类似双筒望远镜的法器,笑得很开朗。
“主君太客气了若非您的帮助,我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而且……这份新得到的力量,更是超乎想象呢”
说着,她背包的两侧、挎包的两侧、帽子的两侧和手上法器一起泛出了鲜艳的红光,与此同时,天空中的异象便更加强烈起来。
“只是我实在没想到,您居然会牺牲自己的本命法宝,来补充我残缺的元气这份恩情,我真是粉身碎骨也法报答”
“道友太客气了……”
“不要道友,、道友,这么见外吧。”少女呵呵地笑着,收起其实由八支神火柱所化的四件法器,摇身一变宛若寻常的南蛮姑娘,亲热地握着吴解的手,“我可是您的本命法器了,总要给我取个名字吧
“叫巡天不好吗?”吴解愣了一下,被女孩子握着手,让他稍稍有点不自在。
“我改头换面了嘛,总得有点新气象啊”
吴解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长期劳作使得他有些疲劳,前世的很多记忆浮现了出来。
“我记得……世上曾经有一艘号称永不沉没,的战舰,名字叫做雪风。”他沉吟着说,“从今天起,你就叫雪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