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下灌进车里,她只觉得脸面发热,脑袋也昏沉沉的。
容和就在她身边,见她一脸疲色,双唇微抿:“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到家了。”
她嗯了一声,有气无力:“你怎么和我哥在一起?”
他难得有耐心:“我也一直在联系他,一下飞机就去机场接他了,燕氏开了紧急会议,最近经济都不太好,我上午和你说的那些话,你也别太在意,宏达的情况比我想得要严重得多,如果裴氏能接手,其实也不错。”
芮莹抬眸,车内昏暗,只前面一小暗灯亮着。
她揉着额头,声音很低:“随便吧,我想就算我爸没出事,我妈真的想要,他也不会说个不字的。”
他偏过脸来看着她,发现她靠在座椅上,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从医院到家里也得半小时路程,
容和坐直身体,始终未动,女人睡着了不多一会儿就靠在了他的肩头,她真的是太累了,他用手调了一下她靠着的角度,都没醒。时间也过得也快,又过一会儿,到了徐家,陈淑芳下车,就在他还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徐芮莹的时候,打开了车门。
她过来推了一把:“芮莹啊,到家了,上楼再睡,别感冒了啊!”
容和不得不轻轻推开她,然后也拍拍她的脸:“喂……”
徐芮莹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已经到家了,她转头下车,和陈淑芳互相扶持着进了大门。
她昏昏沉沉的洗了个澡,然后到楼上是倒头就睡。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浑身都像是被碾压过一般的疼,平时也没觉得自己的房间有多大,窗外还淅淅沥沥下着雨,睡了一会儿浑身就像是着了火一样地热。
动弹不得,芮莹睁开眼睛,发现额头上放着温热的手巾,她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阿姨……”
一个人走过来,放下了水盆:“醒了?”
她声音沙哑,认出他来:“容和?”
男人嗯了声,拧了毛巾给她换了一条:“你发烧了,起来吃点药,陈姨收拾东西呢。”
芮莹一动不动,微微抬眸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回身去拿过退烧药和水杯,站在她的面前:“你哥让我照顾你,先把药吃了。”
她动弹不得,容和坐在床边,揽过她的肩头扶着她坐了起来,浑身都疼,芮莹张口把药吃了又喝了口水,然后重新躺下,余光当中能看见窗帘已经拉下来了,甚至连雨声都听不见了。
容和给她擦脸,她睁着眼睛看他:“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看见你。”
他抿唇,动作不停。
徐芮莹回想起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的高烧,也是容和照顾她,然后呢,那个疯狂的夜晚,两个人竟然天雷勾地火,偷-尝了禁-果,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有点醉了?
然后呢,结果竟然是不欢而散。
她浑身也是这样的疼,不,比这样还疼,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差点就被人撞见。
徐芮莹粉红色的少女心,就在那一天破灭,容和宁愿从二楼跳下去躲开了去,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男人弯腰拧水,她伸手拿起毛巾来用力摔了他身上去:“燕容和,我真的不需要你照顾,你走吧。”
他捡起毛巾来,这就直起了身体:“别闹,你病了。”
徐芮莹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抓起自己的枕头扔向他,直接掉在地上打翻了水盆。容和要待上前,她伸手按了床边的按钮,不到片刻,一个保姆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地上到处都是水,连忙收拾了起来。
芮莹抚着自己额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清醒,她扬着脸,看见男人就站在面前,于小强说得没错,多年前,她也曾觉得这个男人自带男神气质,灯光一照,完美得像小王子,总有令人脸红心跳的模样。
然而,她到今天才总算明白,她始终活在渣爹给编织的宫殿里,还是个又傻又白的公主,一旦失去了仰仗,宫殿倒塌,她什么都没有。两年前,容和就说过,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花,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盲目地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两年以后,她隐隐约约地明白了点,可容和依旧是容和,她已经不能再做公主了。
当然,那样的决裂以后,她不能原谅他,原谅他是上帝的事情。
徐芮莹躺倒,容和抿唇看着她。
她吐字清晰:“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些年我妈妈其实不是什么都没教过我,她至少告诉过我,不喜欢我的,我也不要喜欢,所以,你走吧,如果可以,我会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你也是,不要再见了。”
说着拍了拍保姆后背:“送客吧。”<!--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