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终于,在她身前站定,江瑾言缓缓的朝她展开双臂,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傅蔓蓦地一怔,随后更加用力的回抱他,将脸搭在他健硕的腰上。不一会儿,江瑾言便察觉到腰间传来点点湿意,似乎一点点正要穿透他的皮肤。
然后他听见傅蔓哽咽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如果你知道方姨是你亲生妈妈你是什么感受?”
江瑾言随之一愣,是噢,这样想来如果他知道方姨是他亲生妈妈,他心里的滋味顿时便不好受了,但是跟他不同的事,钟远山从小就对她好,各种疼她。但这也是最让她难过的理由了。
但是她永远不知道,在这几年的风景里,她错过了什么。那道最美丽的风景。
江瑾言揽着她,低声哄到:“回去睡一会儿,这边我看着,钟——他一醒我就给你打电话。嗯?”
其实江瑾言怎么都不会想到,最后搞定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他那时候以为,自己似乎讨厌女人讨厌到变态的程度了,幸好,还有一个她。
傅蔓仰着小脸道:“我想在这里陪他。”
江瑾言脸色一沉:“不行,你都几天没休息了,回去睡觉!”语气不容置喙。
傅蔓撅着嘴凑上前主动讨好,江瑾言反客为主,攻势猛烈,唇舌交缠之际,江瑾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走廊边上的电梯里去,傅蔓顿时红了脸挣扎着要下去。
江瑾言不肯,径自塞着她往电梯里去,电梯有一面大大的镜子,两人竟清晰的可以看见双方的样子,彼时已是深夜,几乎没人,傅蔓羞红了双颊不敢去看他,“别闹了,这是医院。”
江瑾言箍着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将她整个人按在镜子面前,笑道:“我又没闹。我跟你认真的。”说完便大掌撩起她的裙摆,火热的手掌往她底裤探去,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揉捏起来,傅蔓使劲儿夹着双腿不让他得逞,不一会儿,江瑾言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俊逸的脸庞勾着斜斜的微笑目不转精的盯着身下的人,趁她一个不注意,倏然褪下她的底裤,笑道:“这是什么料子,怎么没见你穿过?”
傅蔓面露羞赧的转过头不再看他,顿时觉得失策,跟他比脸皮厚她真是选错人了,江瑾言的脸皮已经有城墙那么厚了。双手奋力推开他,怒道:“别闹!再闹下去你儿子该提前出来看你了!”
江瑾言被她逗笑了,双手掌着她的腰肢肆意的游曳着,火热的掌心所到之处都燃起一丝丝热火,他最终还是替她拉上了衣服,抱着她使劲儿的亲了几口,“嗯,在医院里确实有点禽兽。”傅蔓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心里暗暗的补了一句,“禽兽都不如啊!!!”
钟远山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傅雪茹看着女儿眼底重重的黑眼圈,淡淡的劝道:“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忙坏了。”
两人互视一眼,傅蔓摇了摇头,“妈,我在这儿陪你。”
傅雪茹点点头:“那瑾言你回去躺会儿吧,你最近挺累的。”
江瑾言看了傅蔓一眼,忙摇了摇头:“妈,没事,我在这儿陪你们吧。”
闹到最后大家都不走,傅雪茹呆呆的望着病床上的人,那些想了很久的话顿时脱口而出,“蔓蔓,妈妈有件事想告诉你。”
傅蔓看着她凝重的神情,不用想也知道什么事。
“妈,我都听见了。”傅雪率先一步打断。
傅雪茹想不到她这么直接,了然的一笑,道:“嗯,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再叫他一声爸爸。”说完,傅雪茹抹了一把眼泪从包里拿出一把小金锁,“这锁是他之前嘱咐我等外孙出生之后给它,那时候我说不给,要他自己给。”她微微顿了顿,继续道:“我先给你,你拿着吧。”
傅蔓看了眼江瑾言狐疑着接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傅雪茹抿了抿唇,说道:“他说他最不放心你了,不过还好现在你身边有瑾言,万事都有个商量,千万别擅作主张,一段婚姻能走多久,就看你对对方的缺点能包容多久。相互体谅知道吗?”
其实这些都是很平常的话,要搁在平时,傅蔓也许还会不耐烦的回她:“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啰嗦!”可现在,她怎么都说不口,忍不住红了眼眶,低下头不说话。
江瑾言揽着她的肩膀望着她,眼底是浓浓的情意。
钟易宁的判决结果也在同一天下来了——无期徒刑。众人都稍稍松了口气,无期总算还有希望不是吗?傅雪茹每天都给钟远山洗脸,各种方式说给他听最新的消息,所有的消息都避开他儿子。
那是傅蔓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看见钟易宁,她突然有些想哭,当知道面前这个人是她亲生哥哥时她已记不清自己当时的情绪了,五味杂陈。多难过终究还是要挺过去。
钟易宁深邃的眸子连扫都没有扫过她,淡淡的往那铁栅栏里头走去。只留给她一个孤寂的背影,江瑾言看着她怔愣着出神的样子,淡淡道:“走吧,回家。”
天气一天天转冷,再往后推算估摸着快要到爷爷九十大寿了,江敏州更是失了心情,大媳妇儿不见人影,二媳妇儿家里又出了大事,只剩一个三媳妇儿整天只知道气他。
***
那是一个晴天,冬日里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大地上,傅雪茹一如既往的睁开双眼,却看见病床上的人嘴角僵硬的冲她扯嘴角,手指剧烈发颤似乎想要触摸她。
傅雪茹的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她努力握着他的双手贴着自己的颊侧,江瑾言和傅蔓刚刚踏进病房就看见这一幕,心头俱是一震,傅蔓眼眶一热,脱口而出喊道,“爸。”
钟远山身躯僵硬,转头望她,眼中的情绪无人看懂,傅雪茹也一愣,随之哽咽道:“远山,你听。”
钟远山拼命的想要点头却让人看得那么无力。
只可惜,有人没听到。
钟远山依稀记得昏迷前听到的消息,下意识就追问,“易宁呢?易宁怎么样?”
许是昏迷太久的原因,开口声音就有些生冷粗噶,傅雪茹看了他们一眼,她只能告诉他:“判了无期。”
钟远山突然了撒了手,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喃喃道:“只要,活着就好。”
你看,也许你肆意挥霍、毫无节制的生命在别人看来那么的珍贵,只要活着就好。
你曾嗤之以鼻的昨天是那些逝世之人所渴求的明天。
生命就像一曲变奏曲,不能一直永远都平淡无波,更不可能一直高*潮迭起。
钟远山沉默了很久,似乎有些累了,慢慢的阖上了双眼,傅雪茹让他们俩先出去,她独自守着,虽然他醒了,但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亮敞的病房里,钟远山无力的双手被傅雪茹牢牢握在手里,米白色的窗帘随风飘荡,外头旭日当头天气十分好,钟远山只定定的望着她,好久他才开口。声音柔和了些:“阿茹,我这一生亏欠你太多,对不起……”
傅雪茹眼泪哗就落下来,又听他继续说道:“谢谢你,把那么好的女儿带到我身边。”
钟远山讲完一句话都很吃力,他咬字有些不清晰了,傅雪茹忙捂着他嘴:“别说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话我要你好了之后说给我听。”
安慰人的话钟远山听多了,他的身体自己清楚,他都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每次一睡着,他好像很难醒过来,现在每天醒过来他都有些困难,真怕,哪天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只能每天想起一点说一点,一次说不完他就分好几次说。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蔓蔓。”
傅雪茹抹着眼泪,“不要说这些话!我不爱听。”
钟远山淡淡的一笑,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
傅蔓永远都记得,钟远山走的那天,天空黑压压一片,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傅雪茹伏在钟远山的病床上嚎啕大哭,傅蔓趴在江瑾言的怀里止不住眼泪,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江瑾言眼角隐隐闪烁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