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会白白闹出这么一场吗?
薛诺微眯着眼,沈却也是皱眉。
片刻后,两人同时抬头。
“太子。”
沈却豁然起身:“他们的目的,是太子。”
薛诺也是放下手说道:“太子与三皇子较量已久,吃亏无数,见成国公府虽失势陛下却没严惩,不甘户部之事没将人拉下来,指使伍金良做出今日这一出意图嫁祸成国公府”
她说完却是突然皱眉,
“不对,这么简单的话太过容易被人识破,且就算被抓的人反咬一口,也未必能定太子的罪。”
太子是储君,就算跟天庆帝不和,可有沈忠康他们这些老臣支持也没那么容易被人随便攀诬一口就拉扯下来,且单只是一个人为证也不能定太子的罪,想要将太子彻底钉死,除非是有更大的罪名。
她在原地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窗边挂着的兔子花灯上。
那灯里灯芯早就灭了,夜里的露水浸湿了花灯表层,那纸软趴趴的贴在灯框上,里头竹篾都露了出来。
薛诺想起昨天夜里衡云阁突然现身的两只碧水戏鱼莲花盏,神情陡然冷冽下来。
“邱长青,你让人去一趟云香楼,查刑部被抓那人是不是出入过云香楼或者四皇子府邸,还有,立刻派人去跟詹四叔说一声,让他现在就进宫去见陛下,弹劾刑部尚书伍金良就说他管理刑部不善,让贼人祸乱刑部衙堂。”
“还有成国公府那边也不放过,就说成国公不曾约束其子,私德不修,纵容私生子留于刑部惹出大祸,记得怎么难听怎么来。”
邱长青见她说的又快又急,丝毫不敢耽搁领了话后转身就走。
薛诺这才看向沈却:“太子身边有没有当年永昭公主留下的人或者东西?”
沈却迟疑了下:“有。”
薛诺脸色微变:“你立刻去东宫,让太子把这些人和东西全部处理干净,要快。”
沈却本也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也隐隐猜到了什么,看着薛诺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哪怕依旧有不解之处也没去多嘴询问,甚至都没追问她为何要让詹长冬弹劾伍金良,反而直接起身就道:“我这就去。”
薛诺见他这般果断反而愣住,忍不住叫住了他:“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骗你?”
沈却回头看着依旧赤着脚毫无形象的薛诺,神色认真地道:“我说过了,我既然把你带回来,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信你如同信我自己。”
“薛忱光风霁月,永昭公主亦是光明磊落之人,我虽不知道你跟他们到底有什么渊源,可我相信若非是没得选择,你绝不会去走最决绝的那一条路。”
“我们阿诺,心肠最软了。”
他说完朝着薛诺露出个笑,然后转身就匆匆离开。
薛诺站在原地瞧着他背影越来越远,掐着掌心半晌才忍不住低骂了声:“蠢不蠢,要是信错了我,来年就真能看到坟头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