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传来告急文书,晋国二十万大军压到了边境,楚共王令他立刻回西北方边境。区区吴国不足为虑,晋国才是强有力的对手,楚国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子反气急败坏。忽然,一声唿哨,空中飞过一只木头大鸟,鸟上掉下了一只竹简,木头大鸟又掉头飞去。
谁把机巧术弄得如此高明了?子反疑惑着。早有将士拾了竹简呈了上来,子反看去,银钩铁画的几个大字:“子反,疲于奔命乎?”
子反气得发疯,大声吼道:“原来是屈巫那混蛋搞鬼,本王要抓了他活剥了他!”
然而,发狠赌气都抵不过一道王令,尽管楚共王是他的侄儿,他也不敢不听。子反只得重新号令三军掉转马头向西北方急速奔去。
楚军一离开,吴军又持续攻打巢国。不到一个月,巢国覆灭,人财物和版图全部纳入了吴国。
首战告捷。举国上下一片欢腾,远在吴王宫的吴王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归了位。屈巫,果然是大才,有他辅助,吴国定能扭转乾坤,寡人必将名垂千古。
自此,吴军就采取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战术,楚军来了就避其锋芒,楚军走了就攻城略地。同时将兵力一分为二,一军出击,一军休养。始终保持军队旺盛的战斗力。
吴国势如破竹地拿下了几个小国,屈巫审时度势,信心满满,吴国一年内拿下七个小国,已毫无悬念。他也再无督战的必要。好说歹说,他说动吴将军放自己回东湖山庄,而让三个徒儿和吕小燕留在了军中实习。
转眼,已是寒冷的冬天。
东湖山庄暖阁里的三足双耳木炭炉烧得很旺,炉上坐着一青铜大壶,丝丝地吐着白气。从暖阁里可以看到烟波浩渺的湖面上,风儿正在搜集着阴云,眼见得一场雨雪又要来了。
碧玉棋盘上,黑子已渐成包围之态势,白子东闯西突败局已显。
吕阳落了一白子之后,意味深长地说:“屈门主的棋风虚虚实实,真假难辨,老夫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力啊!”
屈巫落了一黑子,说:“老掌门客气了,晚辈不才,能与前辈走上几招,已是荣幸之至。”
“屈门主雄才睿智,七杀门组织严密,若是成就霸业,无论是居朝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易如反掌。屈门主却从容淡泊,老夫不得不佩服!”吕阳捋着雪白的胡须说。
屈巫连连摆手,说:“谬赞,实不敢当。屈巫胸无大志,在这乱世只想与……只想能平安度日即好。”
原本顺口要说的是与心爱之人共度春秋,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心头却不由得一颤。
吕阳没注意屈巫神色细微变化,赞不绝口地说:“屈门主过谦了。七杀令一下,风震雷仓惶逃窜,到底还是没能跑出七杀门的天罗地网。前后不过两个月,就为黎民百姓除了大害。现在江湖上可是人人称颂啊!”
屈巫回过神来,连忙又谦虚了几句,惶然间落下一子。
“屈门主,你这一子似乎没有道理,老夫还输得起。”吕阳见屈巫走了一臭棋,以为他故意相让,就有点不高兴地说。
“爷爷,我们回来啦!”随着清脆的声音,吕小燕出现在暖阁里,她的身后紧跟着屈狐庸、夏征书和伊芜。少男少女们身着战袍,女的英姿飒爽,男的器宇轩昂。
“屈叔叔,您是不是又把我爷爷下输了?”吕小燕快人快语地说着,就凑到屈巫的面前,伸头朝棋盘上看去。
屈巫笑着说:“不是,是我输了。”接着抬头向屈狐庸看去,问道:“班师回朝了?”
屈狐庸还没回答,吕小燕又抢着说:“当然啦。狐哥哥的阵法可真管用,三下五除二,我们就赢了。”
接着,吕小燕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他们参与的战斗,说到得意的地方,竟然哈哈大笑,尽显江湖儿女的豪气。
好不容易,吕小燕停止了她的口若悬河,屈狐庸才有机会简单地说了一下战事。屈巫点点头,明白吴将军确实胸襟开阔,才容下他们几个孩子在军中指手画脚。
见吕小燕已拉着伊芜跑开,屈巫看了眼吕阳,就挥手让屈狐庸和夏征书也离开。
“哈哈哈,两对小儿女,屈门主可如意?”吕阳大笑着问。
江湖豪杰确实不拘世俗,他竟一点也不忌讳,先提了出来。狐儿沉稳有余,活泼不足,倒是可以与吕小燕互补。屈巫连忙笑着说:“前辈错爱,屈巫岂有不愿之理。
正说笑间,筑风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到屈巫欲言又止。吕阳见状微微一笑,借口去看几个孩子练剑而离去。
筑风上前低声说道:“门主,株林传来消息,夫人生了,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