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林婵月在车里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萧然这么正式地跟她道歉,感觉居然很是微妙?
表哥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时候,林婵月有种想躲又躲不开的情绪,那张自己看了这么多年的脸……还是,好看的……
“啊啊啊啊……我在干嘛……”
林婵月在车子里小声哀嚎,她已经走出来了就不要再来扰乱她心弦好不好?好看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她得振作!
……
林婵月回去后没有跟沈鸾说赵汨的事,沈鸾问起来她也只是几句带过,把买来的东西堆到沈鸾面前。
“都是你爱吃的,你抄了这么久也该歇一会儿,没得弄坏了眼睛得不偿失。”
“那我就让哥哥赔。”
沈鸾依言放下笔,动了动发酸的手腕,拿了块酥糖放入口中,眼睛享受地眯起来,“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我买了许多呢。”
林婵月将东西一一打开,其中一盒吸引了沈鸾的注意,“这是不是叫金铃炙?以前跟母亲拜年的时候见到过,母亲很喜欢这样点心,怎么晏城也有卖的了?”
林婵月看过去,沈鸾说的就是萧然多买的那盒。
“我也不清楚,看着好看买的,沈伯母喜欢的话我让人给她送去。”
林婵月将点心重新包好,让下人送去金氏那里,吩咐完回过头,“阿鸾你跟沈伯母感情真好,她爱吃什么你都记得住。”
沈鸾开始朝蜜汁肘子进军,闻言笑起来,“这有什么难的,一个人特别喜欢的东西也不会很多,很容易就能记住,要我说,反而是能记得别人不喜欢的东西才更难。”
她吃了一口肘子,说话变得含糊不清,“喜欢的东西记错了笑一笑也就过了,不喜欢的弄错了,是不是会更尴尬?”
林婵月手里拿着锦帕一圈一圈地在手指上绕着,是……这样吗?
可是她在萧然身边的时候,似乎没有遇到过这种尴尬,是巧合吗?
一些连她身边亲近的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萧然却随口说了出来,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为什么会记得?
“婵月?”
沈鸾看到林婵月在走神,忽然嘿嘿嘿地笑起来,“魂不守舍的,今日的宴请很顺利?你对那个赵汨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你与他挺投缘来着。”
林婵月回神,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拿了一旁的小刀把肘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方便沈鸾吃。
“赵公子博才多学,令人钦佩,只是学识渊博的人总觉得有距离感,投缘不敢说,只当多认识一个人罢。”
沈鸾眨了眨眼睛,张口接住林婵月喂过来的肘子,这样吗?她还以为林婵月对赵汨的印象很好呢,听她这么说好像也一般般?
“再吃点就该继续抄写了,要不要我帮忙?”
沈鸾赶紧摇头,“我能抄得完,我哥哥你也不是不知道,讲究得很,多一笔少一笔都能吹毛求疵,我都习惯了,你就别浪费这个精力。”
林婵月咯咯咯地笑个不停,“那好,我就在旁边陪你。”
她去拿了绣筐来,在沈鸾边上安静地做针线,做着做着就会走神,等回过神发现想的都是与萧然有关系的事儿。
林婵月怒了,美色害人!
……
刘氏与沈源钟当街被斩杀的事情,在晏城根本瞒不住,大街小巷很快都传遍了。
沈鸾的口碑急转直下,许多人私底下说,她是因为公主的身份觉得高人一等,自然也就不把旁人的命当一回事云云。
涉及公主身份,皇上那里也不可能不问一声。
他把送上来关于沈鸾的折子让沅凌看,看完了问他,“你以为如何?”
沅凌垂手恭敬地站在一旁,“此事儿臣已让人去追查,城内各署锦衣卫正在排查捉拿当日行凶的护卫,据德贤公主身边的嬷嬷说,公主并未下令杀人,她尚未反应过来就有人擅自行动,德贤公主受到惊吓回去病了一场,如今在府里休养。”
“这么说,这件事是有人故意为之,然后栽赃到沈鸾头上?”
沅凌拱手,“父皇,沈姑娘机敏聪慧,对许多事情应对自如,这次的事她有许多法子可以化解,为何会选最难以收场的方式?沈姑娘极重情义,尤其在意身边亲人,便是为了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也不会做这种决定。”
皇上沉吟片刻,“如此,这件事你尽快让人去查明白,混迹在护卫当中行凶,实在胆大妄为,速速令人肃清城中护卫,杜绝此事再发生。”
沅凌隐下眼里的惊异,领命离开。
宫外秦戈和萧然都在等他的消息,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沅凌见着了人,先端起桌上的茶杯足足喝了两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