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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开口,秦晚烟却示意他别说话。
穆无殇投去询问的目光,秦晚烟锁了眉头,意思是让他别管那么多。
穆无殇多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秦晚烟又蹙眉了,她还想让他把门带上再走,他这么快走干嘛?
然而,下一刻,穆无殇就折回了,又看了秦晚烟一眼,才将房门关上,似乎,不是太情愿。
聂羽裳就这样靠在秦晚烟肩上,一动不动的。
秦晚烟由着她。
也不知道聂羽裳到底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她居然靠在秦晚烟的肩膀上,睡着了。
秦晚烟将她留下来,把床榻让给了她,自己窝在一旁暖榻上。
聂羽裳并没有一觉到天亮,也不知道梦着了什么,突然就醒了。她一坐起来,睡得不深的秦晚烟立马察觉到,也坐了起来。
聂羽裳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秦晚烟房里。
她朝秦晚烟看来,一直看着。
秦晚烟冷冷道:“看什么看?躺下。”
说罢,她自己先躺下了,背对聂羽裳。
聂羽裳自小就是当姐姐的,自小就是整夜放不下心,守着妹妹的那一个人。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是被守着的那一个人。
她哪还睡得着?
她仰躺着,良久良久,才出声:“烟烟,朝暮宫各分堂的堂主都交代过了。明儿我就启程回去,把事情都安排了。至于醉梦楼,之前……之前秦越提过,说是秦耀祖是个人选,我也认可。我先交于肖妈妈,回头,你看情况再安排。”
秦晚烟自然也醒来,她“嗯”了一声。
“程应宁他……”聂羽裳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是他的问题。他没有欺负我……”
她又沉默了,最后只道:“你,你就当看在司氏先祖的面上,别为难他。”
秦晚烟道:“司氏先祖,没那么大的面子!”
聂羽裳语塞了。
秦晚烟嘀咕了一句,“一个萧无欢,已经够折腾了。我吃饱没事做,为难他作甚?”
聂羽裳悻悻的,不敢说话了。
秦晚烟沉默了好久,才道:“这个人你若不管了,也行。你顺道把他带回去朝暮宫去,安排好,没有本小姐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朝暮宫半步!”
若不是担心记忆毫无的程应宁落到有心人手里,沦为异血者。秦晚烟能让他半夜就走。
等把萧无欢治好了,一样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何况是一个会给秦越添堵的程应宁?
司氏这三父子,对于秦晚烟而言,最有价值的是云烈。
聂羽裳听得明白秦晚烟的考量,她只应了一声,没多言。
秦晚烟思索了片刻,又道:“明儿将云烈一并带回朝暮宫。”
聂羽裳愣了下,连忙道:“烟烟,我,我替程应宁,谢谢你!”
如此安排,自是给足了程应宁认父亲的机会。
秦晚烟确实有此意,却也不完全为了程应宁认父,才如此安排。
穆无殇的身世被云家泄露了,东庆女皇又在雨台山吃了大亏。天知道东庆女皇会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
他们必须做好与康治皇帝摊牌,同时应对外敌的准备。
云烈的蛊需要想办法解,萧无欢的异血得继续养,二者需要时间,更需要一个安全的地儿安置。
朝暮宫是最好的地方。
她一下山就令人送出急件,让韩慕白带萧无欢上朝暮宫。
至于云烈,她和穆无殇抽不开身,目前身旁最能胜任,最能信任的就是聂羽裳了。
秦晚烟起身来,取出一个瓷瓶递给聂羽裳。
聂羽裳连忙起身接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