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到“那个人”,洪氏的眉头一瞬间皱起又很快放松,虽然说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洪氏其实早已经就想开了,但留下的疙瘩还是会在被提起的时候,膈应到洪氏。
何秦峥表面看着毫无反应,就好像“那个人”和他从来没有关系一般,但在宽大衣袖的掩盖下,他紧攥着的拳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甚至还能强挤出笑颜,轻声和煦地安抚洪氏:“娘,二伯都这么说了,您也不要多想了。”
“我们对二伯一家的感谢是一直放在心上,二伯他们也明白。至于秦嵘,等他回来我会好好训斥他一番,今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
何秦峥说着,视线和何金义对视一瞬后就长久地放在了何阑珊那边,表情愧疚,目光中饱含的情绪晦暗不明。
何阑珊虽然心里觉着何秦嵘是很难在掰回来了,她也不在乎何秦嵘对她如何,但是她和何秦峥多年的交情,她还是很珍惜的。
“秦峥哥哥既然这么说了,我相信时间长了,在秦峥哥哥的努力下,秦嵘哥哥会有所改变的。”何阑珊虽然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但双眸带着笑,对上了何秦峥认真专注的视线。
何金义也跟着垫话:“是的呀,秦嵘毕竟也和秦峥分开太久了,长兄如父,他就是缺少管教。”
“我相信,他现在只是小孩子气,想必今后也会成长得跟秦峥你一般,这样子你娘多年的辛苦才不算白费啊,你们可得让你娘今后过上好日子。”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被何秦嵘搅和得万分尴尬的场面总算重新活泛起来,有了点中秋团聚的样子。
洪氏听着何金义的感概,微微送了口气,浅淡地笑着,回道:“二哥,我现在就已经觉着日子过得顶好,之前的那些都过去、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桌上的氛围重新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样子,那一场尴尬的闹剧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但也只是好似罢了。
何秦峥看着嘴角挂着笑,眼却总不自觉飘向门外的洪氏,心里就好像有个沉甸甸的石头压着。他知道,娘还是担忧着秦嵘。
有时候,何秦峥都感觉自己很累,何秦嵘越来越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甚至开始学起了纨绔子弟那一套作风。
而且现在的何秦嵘有一点让他非常无奈,那就是无论自己如何打骂,他都硬着脖子不服输,或许嘴上会说着错了、不会了,结果却是“下次我还敢”。
明明自己还未有婚配,却总觉得自己已经是把“爹”需要干的事情提早体验了一遍。
何秦峥一边给自己戴上笑意满满的面具应和、回应着桌面上的大家,一边情绪却渐渐低落下去,不知不觉就自己灌了自己好几杯闷酒。
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何秦峥几杯黄酒下肚,消沉的情绪不仅没能得到缓解,反而渐渐上头了。
何阑珊注意到他的反常,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