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深宅大院之中,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心里有多虚,此时就有多惊恐。
“打雷了?”
“要下雨了?”
“怎么会打雷?”
“去看看……”
“外、外头全是星星,一朵云都看不见……”
“怎会晴夜霹雳!”
“莫不是雷公……”
“不要乱说。”
一时间院子里满是人们的说话声。
众人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但也惊魂未定,满脸犹疑。
“父亲……”
“二叔……”
众人全都看向上座的老者。
大家的意思都很清楚。
没有人不知道,这种事情缺德到了极点,天理不容。本身做这种事心中就已是忐忑不已,偏偏平白无故的,天上打了一道雷,众人都忐忑,要不要继续办下去,又都在怕,继续办下去会不会真的被天打雷劈。
老者又何尝不怕。
就在这时,又有仆从跑进来,说道:“禀报主人,刚才送走的那两名客人又回来了。”
“什么?”
“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做什么?”
众人纷纷盯着这名仆从。
“领头的那位先生说,说他夜观天象,觉得咱们这边不太对劲,于是过来查看,刚走到门口,便见天上晴夜霹雳,恐是所做之事有违天理,伤了天和……”仆从小心翼翼打量着众人,“因为主人招待他吃了一顿饭,又给他房子住宿,他心中感激,所以特地过来探寻。”
众人一时都面面相觑。
“快快有请!”
老者立马站起了身来。
片刻之后,宋游一行便被迎了进来。
“先生……”
老者在屋门口迎他,深深施礼。
“不必多礼。”
宋游对他平静说道。
灰衣剑客持剑跟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眼中也比先前少了许多恭敬。
先前恭敬有礼,是因为人家素不相识便招待了他们,对他们有恩义,自然要对人家恭敬。可现在知晓他们做出这等事情,哪怕那户农家夜里所说的活埋一事并不是真的,仅就绑着新娘嫁给死人这种事,也是不可容忍的。
就如那天空一道雷霆。
并不是活人下葬才如此威慑,仅是绑着新娘嫁给死人这种事,也是当得起这道晴夜霹雳的。
只见老者恭恭敬敬:“听先生方才说,是因我们府上做了有伤天和之事,这才引来晴夜霹雳,不知这又是什么说法?”
“做了什么事,诸位应当比在下更清楚。”
“这……”
“其实在下也能猜到一点。”
“请先生赐教。”
“俗话说得好,阴阳有别,活人冥婚本就有伤天和,若是自愿还好,若有强迫,便是天理不容。”宋游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让人害怕,“方才的晴夜霹雳只是个开头,若老丈执意为之,恐怕全家人都要大祸临头。”
“什么大祸临头?”
“不好说。”
老丈闻言不由大惊,睁大了眼睛,与身边的亲朋晚辈面面相觑。
只听身后有人问道:
“先生所言当真?”
大家都能听得出,说话的这人是怀疑宋游是江湖骗子,看见了晴夜霹雳的天地异象,这才又折回来,想藉此骗点钱花。
然而刚好道人一转身——
“轰隆!”
又一次晴空霹雳。
这次打得更近。
方才那道还是在空中炸响,这次却直接劈到了房顶上,直打得瓦片碎裂四溅,也惊得屋中众人魂都快掉了。有人惊呼出声,有人浑身一颤,甚至有人下意识的弯下了腰,想躲起来。
只见道人一脸淡然。
“诸位也看见了,方才那一道霹雳确实只是个开头,而在下之所以回来相助,不过是念及方才诸位的招待之情,又觉得诸位怕也有无奈之处,若没有诸位方才的热情招待,也许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遭了大祸了。”
宋游语气诚恳,一句假话也无。
“在下此行折返,可向诸位保证,不取一文钱,只给诸位避灾解难……何况诸位也看见了,如此天威浩荡,在下又怎敢借此行骗?”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
终究是老者见识更广,只听他哎呀一声,便站了出来,拱手问道:“不知先生是哪方高人?”
“在下原在逸州灵泉县修行。”
“原来是逸州的高人。”老者恭恭敬敬,继续问道,“不知先生有什么妙计法门,能化解我丁家的灾祸呢?”
“要化解灾祸,却是要先知道是什么灾祸才行。”
“这……”
老者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宋游见状也只是笑笑,继续问道:“不知新娘子又在何方?”
“新娘子?”
众人又都面面相觑。
新娘子还未过门,怎能随便给别人看?
“先生……”
“非是在下要求过分,实在是天威浩荡,雷公震怒,若不早点化解,挨天打雷劈也只是小事,恐怕还有更大的灾祸。”
“这……”
老者一阵犹疑。
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宋游和他身边面无表情的剑客,终是咬了咬牙,将手一挥:
“去带过来。”
“是……”
立马便有人过去。
随即便有两个大汉带着新娘子来了。
此时的新娘子仍旧一身嫁衣,仍旧绳捆索绑,仍旧被堵着嘴巴,盖着红盖头。
新娘子带到,大汉便退下了。
“呼……”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在房中,却突然来了一阵怪风。
这风不吹别人,只吹新娘子。
刚好掀开了盖头。
屋中烛火黯淡,帘帐被掀起又落下,影影绰绰,映出一张清秀的脸,看起来才十几岁。
宋游又看了眼旁边的同行人。
“刷!”
灰衣剑客瞬间拔剑,只随意一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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