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游又路过了远治城,如今城中守军并不多,他也没有进城的意思,只是从远处路过,扭头看了它几眼,便走向了辽新关。
中间随便找了一处地方过夜。
只是睡醒之时,三花猫又已经不在身边了。
”宋游直起身四处看了看。
不远处的草丛悉悉索索,枯草时而倒伏时而颤抖,想来是那猫儿闹出的动静。
宋游也不理她,自顾自倒水擦脸洗漱,随即便开始收拾东西。
刚将羊毛毡和羊毛毯都放入被袋,便只听身后草丛一阵动静,回身看去,一只三花猫从茂盛的草丛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具石小人。引人注意的是猫儿口中叼着一根黄色的细竹筒,直直的走过来,将竹筒放在他脚边的地上。“这是什么?”
“是竹子。”宋游弯腰捡起竹筒。
竹筒细细的,跟三花猫的小腿差不多粗细,上边有盖,缠着麻绳,猫儿正是咬着麻绳将之叼过来的。
刚一上手,宋游就知晓这是邮筒。
这年头的人寄信喜欢用竹筒,当初离开逸州时,为路边茶铺的老丈带信去凌波,便是用竹筒装着的。有些文人雅士讲究,还会细心挑选不同品种的竹子并选用靠近根部的竹节、好在上边雕刻上精美的图案,弄得好似艺术品一样精美。
手中的邮筒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在表面用刀刻出了地址。
“越州雾郡黄沙山长枪门陈肆。
宋游喃喃念了一句随即看向三花娘娘:“这是从哪里捡到的?”
三花猫却不说话,只扭头往后一看。
是她从草原中走出来的方向。“还有吗?”
猫儿思索了一下,似是这个问题不太好用眼神表情来回答,于是才开口:“好多呢!”
“这样啊。”
宋游拿着手中的竹筒:“烦请三花娘娘带我去看看吧。”
猫儿闻言顿时扭身,往后跑去。简陋的石头小人紧跟着她。
只是草原上并不平坦,常有小坑,大大小小都有,倒是为难不了三花猫与人,可对她召出的小山神来说,却是一大劫难。
便见那石头小人一不小心,踩中一个大约鸡蛋大小的坑陷,一不小心失了平衡,啪嗒一声往地上一摔,立马便从石头小人散成一堆碎石。
三花猫听见声音,立马回头,却也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跑去。
很快带宋游来到草原中的一处。
地上果然散落着不少竹筒,都是细细的,最粗的也不过婴儿手臂粗,有的就随意散在地上,有的则半截都陷入了泥里。有的还好好的,有的则已经被打开了,里面运气好还能找到烂成一团的纸,运气不好,则早已不见踪迹。
宋游扫视一圈,不慌不忙,随手捡起几个查看,都刻着不同的地址。
看起来像是北方边军寄回去的家。
左右找了一圈果然又找到一个散落的油纸包,就被随意的丢在草原上,已经半截陷入了泥里。
倒是没有看见尸骨。
宋游挨着挨着的捡,也一個一个的看。
只看竹筒表面刻着的地址。各州各地都有。
既有寄往逸州的,也有寄往长京的,还有就在言州的。竟还有寄往西域的。不过最多的还是寄往越州黄沙山长枪门的。
奇妙的是,宋游竟还在上边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址-
寄给言州多达的林常的。
宋游便知晓了这是从辽新关出来的。
许是因为塞北大军即将压境,或是准备决战,辽新关的守军又寄了一次家书。或是城中已经染了病,于是往外寄出最后一次家书。不过邮差只走到一半便被塞北的候骑或绕后的小股部队给截杀了,之后塞北人拿走了这些东西,发现只是一堆无用的家书,便随手将之扔在路边。
想想也该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辽新关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失守的,而现在已是深秋,这一堆信最晚也是年初的时候寄出的了。夏天草原上又连着下了好几场暴雨,即使这边没有被塞北妖魔引洪水冲淹,草原上也积水成流,许多竹筒都被冲散。
有的还被埋进了土里。
直到今日被三花娘娘所发现。
宋游转头对正以疑惑目光盯着他看的三花娘娘说了句:“三花娘娘又立了大功了·····.”
“这是什么?”“是信。”“很值钱吗?”
“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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